关衍默然。
明明有些话听着很正常,可不知为何从顾九渊嘴里说出来,愣是会引人遐思。
关衍有些无奈。对着这样一张脸,怕是很难不多想吧?尤其小九看他的时候,眼神单纯而炽热,满心满眼都是
他。他很难狠下心肠。
摸摸鼻子,关衍含糊道:“嗯,你随便做。”
黑眸中似有无数星辰闪耀,顾九渊勾起唇角:“好,我给阿衍做饭!”
即便不是第一次看到顾九渊笑,可关衍还是怔了下。待回过神来不免耳热。
……其实,他只是想知道小□□会做饭了没有。
看顾九渊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关衍没再说什么。
男人不自然地挪开眼,耳后略带一抹薄红。顾九渊嘴角的弧度不由扩大:“阿衍快去换衣衫!”
关衍抓着斧头起身:“这木柴够用十天半个月,不必再劈了。”
顾九渊乖巧的道:“好。那我把木柴搬进去!”
关衍不忍再拒绝他,只好叮嘱道:“小心扎手。”
顾九渊点头应下,弯腰把散落了一地的木柴捡起来叠成堆。
眉目如画的少年伸手一揽,把木柴抱起,那光滑白皙的手臂和粗糙深褐的木柴形成鲜明对比,画面极其协调,可少年脸上的笑容比四月的山花还要灿烂。
内疚油然而生,关衍心里叹了口气,绷着脸进屋。
顾九渊跟在他身后,笑容沉淀在黑眸中,眸光愈发炙热。
吃完早饭,顾九渊主动收拾碗筷去洗。关衍沉默地背上背篓,拿上农具,准备出门。
就在他走上小路的那一刻,少年独特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阿衍!”
关衍回头,对上一双满是不舍的黑眸。
顾九渊站在屋门口对他挥手:“早点回来!我做好饭等你!”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尖发酵,关衍抓住锄头柄的手猛然收紧,遥遥回了一声“嗯”。
眸光追随着他远去,顾九渊放下手,脸上又恢复淡漠的表情。
鸡圈里的小鸡小鸭叽叽嘎嘎地叫唤,顾九渊去厨房取来切碎的菜叶混合和剁碎的蚯蚓螺蛳喂给它们。
蚯蚓是关衍带他去水沟边挖的,螺蛳是在水沟里摸的。
男人惦记着他有伤在身,总是怕他累着,让他干的都是轻活。
他也是男子,不是易碎品,并不需要关衍如此小心。
顾九渊叹了口气,抓了一只长了新羽的小鸭子起来。
小鸭子眼睛又黑又圆,扁扁的嘴无论何时看起来都像是在微笑,可那叫声恍然不安,
两只脚掌亦在乱蹬。
顾九渊嫌弃地皱眉,把小鸭子放回去,拍拍手起身去打水浇菜。
不知道是吃的药起了作用,还是他学会了调节情绪,亦或者两者皆有,他感觉自己目前的情况挺好的。每晚入睡前他都静下心来调动真气运行几圈,因为真气运行会让身体发热,进而发-情,所以他每次都很小心,以一种非常缓慢的速度进行。
短时间内还看不出明显效果,但长此以往,他体内的瘀滞势必会清除掉,那时候阿衍就不用再担心他了!
好心情地扬起嘴角,顾九渊一勺水甩出去,水滴下雨似的,沙沙落在菜叶上。晶莹的水珠在绿叶上来回滚动,在朝阳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癞子偷偷溜过来的时候,顾九渊已经把院子里的菜浇完了。
穿着一身白色细棉布的少年提着木桶站在菜地旁嘴角带笑地看着园中生气勃勃的蔬菜,清晨明媚的阳光映照着他漂亮的眉眼,更显面白如玉,红唇似血,明艳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