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架子不高,打开之后,却不是一个密道或是密室,只是一个暗格。

暗格里放着一个木匣子。

阮久疑惑道:“不对啊,我看的时候,这边还是一个密道的,密道后面还有好几个密室,那些公子就都……”

他忽然不说话了。

他反应过来了。

密道被重新砌起来了,完全堵死了,梁帝把很大的几个密室,改成了这样一个暗格。

赫连诛把木匣子取出来,确认里面那几封书信就是阮久这些年给梁国送的书信,清点无误,就把书信拿走,把木匣子放回去,把暗格关上。

阮久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新砌的这堵墙,脑子钝钝的,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喃喃道:“他答应过我的,他说只要我做细作的话,就用不着他们了,就会放他们走的……”

可是阮久忘记了,梁帝好不容易安排了一个细作去鏖兀,倘若把这些人都放了,若是这些人不经意间泄露了细作的事情,梁帝这些年的安排可能都白费了,这些年他苦心经营的仁君可能也就白费了。

所以那些公子,不是被送出宫,就是被梁帝封死在密室里,活活困死了。

赫连诛拍了拍手,抱住他,摸摸他的脑袋,低声安慰道:“说不定是梁帝后来不养细作了,把那些人放走之后,就把密室封起来了。”

阮久不知道该不该信这个说法,他摇了摇头,问道:“你要拿的东西拿到了吗?”

“拿到了。”

“那我直接去问他。”

阮久不在乎什么君臣礼义了,他以鏖兀王后,而不是和亲公子的身份去问,也就无所谓什么礼义了。

老皇帝利用了他这么多年,骗了他这么多年,却连最开始他提出的条件都没有办到。

反正他要死了,他死之前,阮久不忍了,要把他伪装出来的面具都撕下来,丢在地上,让一向敬重他的太子和萧明渊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