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诛撑着头,借着月光,看着熟睡的阮久。

看着看着,不知不觉便意有所动。

赫连诛不吝承认,对他来说,阮久就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人。

他这人又没什么朋友,家里人一个比一个疯魔,前赴后继地倒在奔赴王座的路上。

他就是喜欢阮久,天底下他最喜欢阮久。

多年来不算愉快的经历告诉他,刚到手的兵符会被拿走,刚打下来的城池随时可能易主。只有锁在身边的,才是留得最长久的。

况且,他把阮久当做最要紧的人,把整颗心都放在他身上,阮久未必同样对他。

阮久心里装着很多人,他身上的变数太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消失不见。

赫连诛是个求稳妥、又自私的人。

大约是看穿了他的本质,没睡着的开饭睁着一双眼睛,竖着一双耳朵,紧紧地盯着他,就怕他对阮久做些不好的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榻上的阮久哼哼了一声。

他没有睁开眼睛,也就没有看见赫连诛也在。

阮久不用睁眼,光听开饭的呼吸声,就知道它也没睡。

阮久把它搂进怀里:“你也没睡?”

开饭“呜”了一声,蹭蹭他的下巴。

阮久蹭回去:“你又在掉毛了。”

阮久抱着它,在床上撒了会儿欢,把床上被褥都蹬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