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久沉迷戳毛毡时,赫连诛也在和朝臣们商议今年七月的典礼。

大王十八岁,自然是一件大事,鏖兀百姓都在看着的事情。

典礼自然是越隆重越好,越盛大越好,只是还有一件事情,朝臣们虽然都心有疑虑,却都不敢说。

大王和王后感情甚笃,而且大王看起来对王后一往情深,简直是片刻都离不得。

他们要是在这时候上去劝大王纳妃,开枝散叶,简直就是找死。

可是鏖兀人十四五岁成亲,基本上十五六岁就该有子嗣了,像大王这样,过分引人注目了,还容易动摇民心。

当然也不能怪任何人,大王阴差阳错地就有了个“不可近女”的命格,前任大巫走的时候,也没有把这个命格给收回去。大王又那么喜欢王后,更不可能纳妃了。

朝臣们心中纠结,不知道该不该提,忍不住想道,要是王后能生就好了。

赫连诛坐在书案前,抬眼看见他们一脸忧愁的模样,冷冷道:“我只要阮久一个。”

看吧,果然如此。大臣们低头称是,暗自庆幸他们还没开口。

“不许闹到他面前。”

大臣们连连称是,要是在大王面前说说还好,顶多被罢免官职,打一顿赶出去。要是闹到王后面前,那就不是打一顿的事情了。

他们都不傻。

赫连诛想了想:“只要一个孩子继承王位就好了。”

众臣不解:“啊?大王的意思是?”

赫连诛靠在椅背上,颇有气势地指了个年老的大臣:“达鲁,朕记得,你前阵子刚生了个小孙子。”

被点到名字的臣子一哆嗦,连忙跪下:“大王,老臣不敢,老臣没几年能活了,要是到了下边,老臣会被鏖兀的列祖列宗撵着打的,还请大王体恤老臣一把老骨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