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了这么多血,不重新包不行。”太医“恶魔”低语,“王后可能也不太喜欢手脚不麻利的人。”

赫连诛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把右手递过去了:“包一下,还用这条帕子。”

“是。”

太医有些无奈,大半条帕子都已经被鲜血浸湿了。他只好先给赫连诛上了药,再用干净的细布包好,最后再把那条帕子洗一洗,系上去。

还要把那只被血染红的小青雀,正正地放在赫连诛的手心。

赫连诛翘着嘴角,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右手,然后站起身,穿戴好盔甲,系上披风,拿起放在一边的重刀,推门出去。

他已经十五岁了,和许多草原人的十五岁一样,正在精力最充沛、最敏捷、最强悍的那几年。他甚至比许多草原人的十五岁还要高,还要强壮。

小麦色的皮肤,夜色一般浓厚得化不开的漆黑眼眸,还有脸上手上的旧伤疤,使赫连诛在披挂之后,旁人竟一时间难以分辨,他究竟是少年人,还是久经沙场的将军。

他是一头合格的头狼,一头能够率领鏖兀人,抗击所有外部侵略的头狼。

赫连诛跨过门槛,将重刀背在背上,拧了拧手腕,活动了一下筋骨。

他喜欢战争,战场上弥漫的鲜血气息,莫名让他的血液沸腾不止。头狼生来好战的天性,在他身上表露无疑。

而此时的尚京城也已经变成一个十足的战场,随时有人从城楼上跌落下来,也随时会有箭矢刀剑落在眼前。

赫连诛收敛了笑意,脸色肃穆,抬手让格图鲁过来,同他低声说了两句话。

格图鲁再一次领命离开。

赫连诛扶着刀,一步一步登上城楼。

他在城楼上站定的时候,格图鲁也回来了,几个士兵把吊在宫墙上的摄政王抬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