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诛但笑不语。

只听那小吏压低语气道:“只不过微臣一介小吏,顶撞了尚书大人,还擅自揣测胡哲瀚大人,微臣惶恐。”

赫连诛却问:“你在礼部任职多少年了?”

“微臣不才,只五年。”

“五年很长了。”赫连诛道,“你很好,细心大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礼部尚书了。”

小吏连忙再拜:“微臣塞凡谢过陛下。”

礼部尚书登时汗湿背后,两股战战,想要跪下求情,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冤枉啊,他根本就不知道大王会批复奏折,先前胡哲瀚不是说,大王不爱管政事,说好了,朝政都交由他们处置吗?

或许他根本早已经忘记了,只是随手把奏章放在桌上,又随手一拂,奏章就掉进了废纸堆里。

他转头看向胡哲瀚,胡哲瀚也立即紧张起来。

所幸他还算有半点理智,没有把胡哲瀚攀咬出来。

胡哲瀚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赫连诛的目光又落到他身上,他心中咯噔一声,手上汗毛都竖起来了。

太可怕了,他不由得后退了两步。

赫连诛就像是一头狼,平时不声不响地蹲在一群最强壮的狼里,蛰伏两个月,搅闹得狼群内讧,然后他才跳出来,平息内讧,坐上了头狼的位置,再趁势把他不喜的人全部除去。

太后走的时候,可没说大王这么难缠啊。

他背后的汗刷地一下就浸透了衣裳,却不想赫连诛看向他的目光,又在瞬间,从恨不能杀之而后快的厌憎,变得平静如水。

赫连诛什么也没说,就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