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这个除夕,娘亲赢了一件白绫袄的钱,不多不少,等她赢够了,几位姨娘就异口同声地说不打了。

柳宣趁着看牌的机会,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

原来他看起来也落魄吗?也做不起白绫袄吗?

阮久对他们三位“后妃”都一视仁,或许他只是为了给他们发压岁钱,图个好玩,图个吉利。

可是柳宣的心里却忽然涌起一点儿酸涩的感觉。

他娘亲是姨娘,他是“陪嫁”后妃,也算是姨娘了。

或许,他看了一眼赫连诛,赫连诛正不依不饶地给阮久投喂葡萄干,阮久吃了许多,紧紧地抿着唇,不肯吃了,赫连诛喂了他许久,最后自己把葡萄干给吃了。

或许这个主家根本不认他。

这时格图鲁去掀阮久的脚边:“王后到底拿了多少银子出来?今天总是输,还不直接拿出来,分给我们好了。”

阮久一脚踩在脚边的木箱子上:“不行,我就要玩。”

罢了罢了,柳宣心中叹道,他是真的没有心机,只是想玩耍罢了。

他想玩,你暂时放下满腹的心计陪他玩玩又何?

几个人玩了许久,直到阮久把准备好的银子全部分完,没有赌注了,才结束鏖战。

阮久把空箱子抱起来,摇了摇:“真的没有了,再玩下去我就倾家『荡』产了。你们回去记得把银子放在枕头底下噢。”

三个“后妃”看着面前几乎堆成小山的银锭,面面相觑。

还远不到子时,阮久又拉着他们在小榻上坐下。

他揽着柳宣,把桌上的点心拿给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