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久看着木盆里的脏衣裳,又犯了难。

十八没跟着来,格图鲁不行,乌兰也不行。

乌兰肯定会笑着说“王后长大了”,然后帮他保守秘密,一边帮他洗衣服,还一边安慰他。乌兰一向很温柔,很善解人意。

但是阮久不需要安慰!

他只想自己一个人保守秘密,保守到死。

幸亏这时候不在家里,阮久乱七八糟地想着,要是在家里,这件事情肯定一早就被娘亲宣传得阖府上下都知道了。

说不准,中午娘亲还会给他做一顿好的,要给他补一补。

直到第二天,他娘就能拿着他的庚帖,把永安上下所有能求姻缘的寺庙道观都逛一遍。

但是现在——

阮久苦恼地抓了抓头发,把头发抓得乱糟糟的。

思量来,思量去,还是得自己来。

他一点也不想被别人知道这件事情。

阮久只能自己下了床,蹲在木盆前,把中衣中裤全都浸到水里,用手搓搓。

他生平第一次,一个人躲在房里,偷洗衣服。

他蹲了一会儿,觉得脚麻,就把衣裳从盆里捞起来,站着搓一会儿。

站累了,又找了把椅子来坐,坐着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