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原可比尚京苦得多。”

“可是……”

“溪原没有奶皮子吃,也没有秋千玩儿。”

“可是……”阮久扭了一下,抱着被子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赫连诛会哭的。”

*

万安宫中,灯烛彻照。

草原上入了夜就转冷,夜风肃杀。

赫连诛走进殿中时,是和前几日一模一样的场景。

太后于上首,摄政王坐在下首,见他进来,起身行礼。

赫连诛捏了捏藏在袖中的拳头,径自在位置上坐下:“格图鲁,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必了。”太后抬手,“让前线传令的令官进来说吧。”

四个小太监在殿中支起羊皮制的地图,地图上细致地描绘着鏖兀的地形。刚刚回来传信的令官被人带进来,行了礼,然后走到地图前。

“帕勒将军率军北上,在藤林山下发现乱党,一路追击乱党,到了鬼谷。鬼谷地形复杂,副将以为敌军可能在此设伏,曾经谏言劝说,但是帕勒将军认为应当乘胜追击,便带领一支百人小队,率先进入山谷,其余人等追随。”

“山谷之中,果然遭到了乱党伏击。我军阵脚大乱,至今没有消息传来。”

赫连诛握紧的拳头不曾松开过,他紧紧咬着后槽牙,一言不发。

帕勒是教导过他的老师,帕勒的性格,他其实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