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久重新堕入深深的梦境,没有知觉。

乌兰端着热水,帮他擦脸擦手,然后看见他脖子上两道紫红的痕迹。

他直觉不妙,赶忙去前殿找赫连诛。

赫连诛匆匆宣布宫宴结束,离席到了后殿,看见阮久脖子上的痕迹,确认阮久身上没有其他的伤痕,才松了口气。

阮久还沉睡着,喊不醒,赫连诛把他抱起来,背到背上。

乌兰给他披上衣裳,赫连诛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便自觉退后:“臣去领罚。”

赫连诛转回头,背着阮久走了。

回到寝殿,赫连诛把阮久放在榻上,从自己练武的匣子里翻出一个青玉的药罐子,打开盖子,用手指剜了一大块膏药,细细地给阮久抹上。

他的手微微颤抖。他就在前殿,阮久在后殿差点被人给害了。

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赫连诛反手将药罐砸在门上,一声巨响,门外一群人扑通一声,齐齐跪地。

*

阮久原本想着大睡一天,这样就不用送梁国使臣离开鏖兀了。

可惜他没能如愿。

次日清晨,他早早地就醒了,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发呆。

直到十八进来喊他:“小公子,该起了,今天早晨要去送使臣回国的。”

“我知道。”阮久撑着手坐起来,把挨过来的赫连诛推开,清了清嗓子,“十八,我喉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