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想,不去便是,塔娜总不能强了你。”
齐绍这才听出贺希格的玩笑之意,松了口气的同时生出一股羞恼,忿忿地瞪了贺希格一眼。
末了又觉得自己这举动过于扭捏,默默坐直身体离贺希格远了些。
他想起自己与贺希格也曾有过肌肤之亲,只是那是不得已而为之,贺希格是为了取信于岱钦,那次的事,齐绍从未怪过他。
贺希格亦一向表现得坦坦荡荡,平日待他没有半分狎昵,齐绍自然也与他以君子相交。
唯有今天比武时,他们意外失态,那灼热的触感让齐绍仿佛被烫了一下,直到刚才贺希格凑近他耳边说话,他都还有些异样的感觉。
自己到底还是与从前不同了。
齐绍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将杂念摈出脑海。
敬酒的人一个接一个地上前来,让他应接不暇,他才终于只顾着饮酒,不再有心思多想了。
欢宴一直持续到深夜,叱罗王庭中酒香四溢,连垂髫的孩童都能捧着比自己脸还大的酒碗喝得满脸通红,筵席上的人已醉倒了大半。
齐绍自然也在其中,尚清醒着的贺希格代他向叱罗王与公主告了罪,亲自扶他到帐中歇息。
贺希格没有假手他人,连帐中的女奴都摈退了,半扶半抱着齐绍躺到榻上,替他褪去衣物,拧了温热的巾帕仔细地为他擦脸。
“嗯……”齐绍无意识地呻吟了一声,眉头微皱,似有不适。
贺希格见状放下汗巾,又唤人煮了牛乳茶来,一勺勺吹温凉了喂进去,直到齐绍迷糊地睡着了,才放下碗盏坐在一旁。
帐外还有隐隐的喧闹声,贺希格就这样看着熟睡的齐绍,看他因醉酒而卸下所有防备,蜷缩着侧卧在榻上,两颊泛着酡红,心里一动,嘴角忽而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面具在脸上戴得太久,就连贺希格自己也分不清,这心动中到底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然而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又有什么关系呢?无论是王位还是齐绍,他全部都要。
齐绍后半夜是被热醒的。
喝过牛乳茶又睡了这么一会儿,酒意已散去不少,只是身上还有些疲乏。齐绍正想坐起身来,一翻身才发觉了那热度的来源。
贺希格就睡在他身侧,一只手臂横过他的腰,将他半搂在怀中,体温透过单薄的亵衣传过来,让他头脑亦有些发热。
齐绍忙推开贺希格的手想要下床去,他这一动,身后的人便醒了过来。
贺希格不仅没有松手,还收拢双臂紧紧抱住了他,身上火热的气息瞬间侵袭过来,酒气中还带着一股独属于贺希格的浅淡香气。
齐绍一时恍惚,竟忘记了挣扎,只僵硬着背脊被贺希格搂入怀中。
帐篷里昏黄的烛火摇曳,须臾的沉默后,齐绍正想开口说些什么,贺希格便埋头在他身后,一口咬住了他的后颈。
一瞬的刺痛之后,绵密的吻顺着那处咬痕蔓延开来,男人的唇舌滚烫而柔软,吮吸的力道让人浑身酥麻。
齐绍被吻得猝不及防,愣了一下后连忙开口推拒:“别……唔……”
他一张嘴,贺希格就趁机掰过他的下巴,亲吻铺天盖地般落下来,舌尖撬开齐绍的齿关,激烈地在他唇舌间辗转勾缠,不容拒绝地夺取了他的呼吸,令他逃无可逃。
齐绍起初还在抗拒,试图挣开贺希格的怀抱,但等到漫长的一吻终了,他的力气也慢慢松懈,最后只偎着贺希格闭眼喘息,脑子里一片纷乱。
他从未见过贺希格这般情动,就连他们唯一一次交合,贺希格那样深地进入他的身体,亦全程游刃有余,没有半分急躁。
那时的贺希格是妥帖而温柔,身上却是冷的,完全不像现在这样,热烈得如同一团火,让齐绍也一同烧了起来。
“承煜,承煜……”贺希格双唇贴着齐绍的脸颊缠绵地啄吻,轻轻唤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齐绍听见他祈求般地对自己道:“不要拒绝我,好吗?”
男人的手已悄然剥开亵衣,一路往下探到了齐绍腿间,一把握住了那欲望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