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差一点阴阳相隔。
所以,于五年后,再一次收到墨染的消息,萧逸宸扔下一堆国事,跑来了南楚。
大梁不再是那个从前根本离不了他的大梁,他也不再是那个身上担着江山万民重任的皇帝,五年后,大梁朝野稳定,萧逸宸这个皇帝做的完美,除了后宫空置着,没有传宗接代这一点。
所以他才可以任性这么一回,不是以大梁皇帝的身份,而是以萧逸宸本身。
于江山,他无愧,现在,他也不想愧于墨染。
所以,他来了。
披星戴月的来,马不停蹄的来,风尘仆仆的来。
到了客栈,萧逸宸简单清洗了一番,路上走得急,他并没有留给自己多少时间花在衣着面容这方面。
赵庭铮端来了吃食,萧逸宸刚刚沐浴完,他的头发尚滴着水,便坐到了桌前,随意拿了筷子。
赵庭铮站在一旁,想拿布巾给他擦擦,但他忍住了,从前是他身量不够,无法给萧逸宸做擦头发这样的事情,现在则是不需要他,萧逸宸身边的这些琐事,贴身的事,应该只有一人来做才是,不需要旁人染指分毫。
萧逸宸吃完东西,才觉好受一些,赵庭铮唤了小二前来收拾。
“萧以安呢?怎么没见他?”萧逸宸到客栈有一会了,也没见到萧以安的影子。
赵庭铮送着小二出去,他顺手合上了房门,“成王下午那会儿就出去了,还没回来。”
萧逸宸不甚在意的嗯了一声,不用想,也可以知道萧以安能去哪里,无非就是些风月场所罢了。
“楚云鹤呢?”他忙着赶路,根本无暇顾及楚云鹤在这大半月时间里,登基了没?
赵庭铮弯腰收拾着床铺,他的手顿了顿,起身笑了笑,打趣说:“公子要是来早一天,今天就可以赶上楚云鹤的登基仪式了。”
萧逸宸不置可否,他对楚云鹤登不登基不感兴趣,也无所谓能不能赶得上,来南楚的目的只有一个。
赵庭铮想起什么似的,他眨了眨眼睛说:“墨染也在场的。”
萧逸宸:“……”
行吧,当他没说。
赵庭铮笑了起来,他回过头继续铺床。
然而萧逸宸没歇下来,已是深夜,他身着惯穿的锦白衣袍,要出去。
赵庭铮楞楞的看着他,想问他去干嘛,又不太敢问。公子的行踪他不应该过问,只是,他的眉皱着,脸上满是纠结之色。
只是,大晚上出去能不能不穿这么扎眼啊?夜行衣不好么?
萧逸宸翻窗的动作顿了顿,他瞥了眼赵庭铮,留下一句早些歇息,人便消失在了窗外。
赵庭铮站在原地许久,叹了口气,他才走到窗户前,探着头徒劳的往外看了两眼。
浓重的夜色,静谧,无风。
他伸手关上窗,静静走了出去,门被合上,月光撒了一地。
……
萧逸宸疾行在夜色中,没来南楚前,他或许激动,期待,甚至想过见到墨染之后会是何种模样,只是真的到了之后,他比想象中的要平静许多。
人就在那里,不管发生什么,迟早都是他的人,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不是吗?
他旋身越上宫墙,随即轻飘飘落下,隐隐绰绰中,落在地上的影子晃动,他人已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