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他依旧毫无招架之力。
萧逸宸放下棋子,淡笑说他还是和从前一样,没什么长进不说,反而退步了。
墨染略有些不服气,说再来一盘,他一定能下地比现在好,他是手生了才这样。
萧逸宸伸手敲他一下,笑着说你自己玩吧,他站起来活动了下脖颈,墨染也跟着站了起来,他本就不喜欢下棋,要不是主子拉着他下一盘,他是碰也不会碰这东西的。
“不下了?”
墨染摇头。
“行吧,跟我出去看看。”
墨染跟着萧逸宸出去了,正好碰上不知从哪回来的萧以安,他满脸怎么掩都掩不住的喜色。
萧逸宸略微挑眉,这是?
萧以安迎面过来,他说:“不是我母妃,禁军在皇后的宫殿里查出了青纱。”
萧逸宸这下是真的有些惊讶了,他和墨染对视一眼,彼此无言。
皇后被带到了西华殿,她脸上的妆容不再精致,头发也披散开来,不再大气端庄,雍容华贵,她犹如落了毛的凤凰,跪在皇帝床前,一遍一遍说不是她做的,她没有,她没有下毒。
“臣妾真的不知道什么是青纱啊,”她慌乱中看向张太医,”张太医说这是漠北才有的毒药,臣妾久居后宫,怎会有这种毒药啊?”
丽贵妃站在一边,冷笑的看着今日之前还高高在上的皇后,她昨日惶恐不安了整整一夜,皇帝吃了她送去的糕点,突然就中了毒,禁军把她的景和宫围了起来,她坐立难安,尤坠冰窖。
皇帝见不到,以安,以晴见不到,她从前在宫中嚣张跋扈惯了,仗着皇帝喜欢她,是作威作福了一阵,可后来她也收敛了,她怕从前得罪了什么人,借着这次来整她。
她自己无所谓,但她怕,因为她的关系,影响到了以安和以晴。
可谁能想到,今早陛下醒来了,下令彻查整个后宫,陛下信她,所幸她真的没有做过,宫中也没查出来她听都没听过的青纱,反而是皇后宫中查出来了。
真是老天有眼。
下毒毒害皇帝,还泼脏水给她,她今天不让皇后脱层皮,她都对不起她昨夜担得惊,受得怕。
“皇后姐姐这话怪了,后宫中人谁知道青纱啊,偏偏偌大的后宫,只有你宫里有,旁人没有啊?”她环视了一圈,冲惠妃和难得一见的淑妃挑眉,“惠妃,淑妃宫里没有,就你皇后宫里有。”
丽贵妃把额前碎发顺去了耳后,她勾唇一笑,虽然素面朝天,但也足够魅人心弦,“怎么就这么巧呢,姐姐。”
皇后回头,她恶狠狠的瞪着丽贵妃,“还不是你这个狐狸胚子,陛下是吃了你送的糕点才中的毒,怎么还能怪到本宫头上来?”
丽贵妃眨了眨眼,很是无辜,“可是青纱在皇后姐姐宫中啊。”
“那是有人在陷害本宫。”皇后转过头,看着脸色苍白的皇帝,“陛下,臣妾真的没有下毒,”她说着,要去拉皇帝的手,却被皇帝一手甩开了。
皇后倒在一边,她的发髻四散开来,镂空牡丹金凤钗哐的一声掉在地上,皇后撑着手,她看着皇帝,满脸不可思议的震惊,她像是从未想过,有一天,皇帝也会这样待她。
太子走到皇后跟前,他伸手扶起皇后,无言的安抚着她。
变故来得太快,他还没弄清楚,怎么就突然母后成了下毒的那个人,丽贵妃反而摘的干干净净了。
皇后兀自平息下来,她忍住了想要落泪的冲动,此刻眼泪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她安抚的看了一眼萧北宁,推开他的手,示意自己没事。
“陛下,不信臣妾?”
皇帝白着脸,他指着魏诀手中的一小瓶青纱,“这要朕如何信你?整个皇宫就你宫里有这东西。”
皇后低低笑了两声,失望之色尽显,“你就不信是旁人来嫁祸于臣妾吗?糕点是丽贵妃一手做的,臣妾一点没接触过,怎么下毒,啊?”
皇帝不说话了,他沉默着,这也是他疑惑的地方,这种可能不是没有。所以他给了皇后在这里说话的机会,而不是直接废了后,打她进冷宫。
太子也一撩衣袍跪了下来,“父皇,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母后跟着您多年,从您还是皇子时,就嫁给了您,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对您下毒啊,没有理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