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料的,腰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墨染心头一震,他回过头,他在腰间来来回回摸了几次,依旧什么也没有。
应该是落在房里了。
他想着,站起身,快步去了房里,也顾不上什么伤口不伤口了。
床上,桌子上,近期穿过的衣裳,他都翻了个遍,一晃大半日过去了,整个房间,包括院子里,他都找了一遍,依旧没有玉佩的踪影。
眼见着太阳西斜,墨染背后出了一身的汗,他复又坐在石凳上,风一吹,整个后背凉嗖嗖的。
从他醒来至今,他便一直待在这个院子里,住的是主子的房间,睡的是主子的床,玉佩若是这段时间掉了,只可能是在这个院子里,可找了大半日,都没有找到,那只能是在此之前便掉了。
之前,那就是在和那两人在山上打斗的时候了。
墨染皱着眉,也不一定是打斗时候,上山,下山途中,他更是昏倒在地,谁知道究竟什么时候丢了,现下若是去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墨染不由得叹气,心里有一点空落落的感觉。
那玉佩是自打他有记忆开始,便一直带在身上的东西,这么多年,他只有像今天这样,思绪繁杂,心情烦闷的时候,会那在手中摩挲一会儿,权当是抚慰自己。
如今丢失了,他的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难受。
但也仅仅有一点罢了。
终究是死物,比不得旁的什么。
……
萧逸宸回来时,天已经擦了黑,墨染坐在床边发呆,萧逸宸推开门进来时,他动作缓慢的侧头,在看清来人后,眼睛亮了亮,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丢失了玉佩的阴郁一扫而空。
“吃了吗?”
墨染摇头,萧逸宸吩咐了下去,他随后坐在了墨染旁边,“往后别等我了,你先吃,别饿着自己。”
墨染往他身边靠了靠,替他解了披风,“属下还不太饿,不会饿着自己的。”
“主子呢?也没吃吗?”
萧逸宸点头,他随意的靠在了床架上,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今日看了大半日的账本,之后又是审问那日带头闹事的男人,那天林海尾随那男人,顺带抓获了背后教唆男人带着人去太守府闹事的那人。
审问了半晌,自然是该有的刑法没能少了去,那男人经不起鞭子,没几下就招了,且招了个干干净净,令他意外的就是,墨染之前教训王管事的那一次,送老人去隔离区时,那老人就是这男人的爹。
他想着,也就和墨染说了。
墨染闻言,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触动,对自己的爹都那般,最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他都不觉得有何奇怪。
至于老人,他除却一些少的可怜的同情,也没有旁的什么了。
“另一个呢?谁的人?”墨染问。
萧逸宸一脸的早有预料,墨染的情感少的可怜,可能是小的时候家人带来的不好影响,他至今仍然记得,那时候漫天风雪的金陵,那男人拿了银两时的欣喜嘴脸,仿佛小拖油瓶终于送出了手,他不用再为此负责。
男人之后转身就走,一句话都没有留给跪在地上,彼时仍是孩童的墨染。
一句都没有。
墨染等了好一会儿,见主子仍是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他不免有些慌乱,是不是自己过界了,问了不该问的。
萧逸宸回神,便看到墨染脸上的不安之色,他不由出声安抚,和他说起了另一个人。
“那人比较硬气,硬挨了许久,才开了口”他伸手,把墨染放在外面的手塞回了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