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顾清宁连拖过绒毯蔽体的气力也没有了,喘息着任随萧玄衍清理。
等到缓过气来,忍不住问萧玄衍:“你到底为何匆匆忙忙将李岩叫了来?”
“叫了他自是有用——这天下,也就李岩够得上本王的八成本事了。”
这话说的嚣张但让人无法辩驳。
八成本事……顾清宁蓦地想起了赵穆,心中一酸,但强忍着转开了念头。
对于堂堂梁王的实力,顾清宁自是信服,只是心里仍旧是疑问:“但如今……”分明看上去一片太平啊。
萧玄衍穿了衣裳道:“目前还不能告诉你。”
顾清宁撇撇嘴,“故弄玄虚。”
深深吸了一口气,萧玄衍目光似乎看到了很远处:“或许这是本王打得最艰险的一场战了。”
顾清宁一脸疑惑,见他脸色不似开玩笑,不由得细细思索了起来,可想了半天仍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脑袋却被抓了抓,萧玄衍亲了亲他的手:“不说这个了,说说顾参事,人道最好的兵书便是在战场上,往后可以好好琢磨琢磨了。”
顾清宁笑了笑点点头,心里仍是不得劲,被萧玄衍方才的话弄得有些心神不定。
一连数日的平静。
没有等来敌人,倒把苟神医给等来了。
苟神医原本就是军医,若非顾清宁的缘故早已是驻扎在军营了。
眼见着梁王世子已然茁壮无虞,苟神医便请命赶到了前线。
此刻看着故人,苟神医深深一鞠躬,递上了几粒安神丸:“顾参事安好。”
想必已经是知晓了这段时日定远军中的事情了。
顾清宁笑了笑:“苟大夫有心了。”
不客气将那安神丸收了,这大漠风沙让人生燥,苟神医的安神丸自是世间少有的凝神静气的好药。
收了妥帖,自是连忙问了自己最是挂念的:“那小肉团可还好?”
苟神医摸了摸髭须,笑道:“世子一切都好,许是子肖父相,身子健壮得很,故而老朽便不再挂心忙着赶来前线,以尽一份薄力。”
顾清宁点了点头,他正要出门,似乎想起了什么事似的,面带了犹豫。
苟神医倒也是个察颜观色的好手:“顾小公子有何事?”
顾清宁一愣,脸色微微有些红,最终摇了摇头:“没事,苟大夫长途跋涉,想必是累了,赶紧去歇息罢。”
苟神医颔颔首,便告辞下去了。
顾清宁一个人在原地犹豫不定,一会儿连耳根子都红了,最终他拍了拍脸叹了一口气,便回营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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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神医在军营待得甚是习惯,还没收拾好包裹便让人将那些其他军医们头疼的病患送了过来细细诊治。
收了针,等到将最后一位将士送出营房,这才松了口气,便伸了伸懒腰,还不等站起,那帐门处又进来一位。
是顾清宁。
苟神医自是看出来端倪了:“顾小公子找老朽?”
顾清宁打着哈哈:“你这安神丸甚好,我想多拿几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