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宁捏了嗓子,“这是主子唤的酒。”
他原本声音便清脆,刻意捏了嗓子之后不认真听倒有几分与女子相似,那问话的侍卫略有些疑虑,“怎地不记得里面有通传?”
又道:“你先等着,我进去问一问。”
顾清宁道是。
门被打开,侍卫进了去,透过那影影绰绰的珠帘,顾清宁见着数人正围簇一人而坐,当中之人浓眉深目,谈笑晏晏,之前在梁王府见过一次的,虽过了两三年,但顾清宁还是立刻便认出了他——当今皇长子萧宇灏。
说时迟那时快,顾清宁足下猛然生劲往里面冲了进去,那侍卫猝不及防一声怒喝,便挥刀而上,可哪里来得及,顾清宁已在众目睽睽之下冲了进去。
一瞬间,雅房内自上而下不下五六个暗卫,登时间就将顾清宁踹倒在地,旋即数把单刀齐刷刷便横在了顾清宁脖子上。
房内众人大惊,歌姬女侍更是尖叫连连,那萧宇灏大惊站了起来,怒喝道:“你是何人,胆敢行刺本宫!”
顾清宁忍着身上的剧痛,不敢怠慢:“回殿下,小人有要事相告,绝无行刺心思,只是天家威严,不得近身,才想出这般下策,还望殿下容我禀告!”
那萧宇灏高鼻深目,显得有些阴骛,他的眼睛转了转,道:“捆了他,带上前来问话。”
顾清宁被捆得严严实实的,被丢在堂中,磕到了胸骨,痛的是龇牙咧嘴的,这一番折腾,脸旁的人~皮面具便有些松动。
一旁的侍卫见状,便将他撕了下来。
一张俊美无匹的脸便暴露于众人目光之中。
“顾清宁!”少说顾清宁也貌冠京城,一位官员立刻认出了他。
萧宇灏眼睛蓦地一亮,他颇有玩味地看着地上的顾清宁:
“原是顾家小公子,怎么?皇叔将你赶出来了?”
顾清宁来此早已做了破釜沉舟的准备,哪里会理会这点儿羞辱,他挣扎了一会儿,好容易坐了起来,面露恳切:“殿下,小人知道你定有疑虑,我委身梁贼本就迫不得已,如今大计已败,然先父冤屈不可不雪!”
“哦?”萧宇灏似乎是来了兴致,唤了周围的侍卫:“快将小公子松绑开来!”
一边亲自迎接上去,抓了顾清宁的手将他扶了起来,旁边的几个官员相互看了几眼,露出些不可察觉的会心的笑意,只顾清宁浑然未觉,仍满脸的感激。
顾清宁被萧宇灏拉在身边坐了,侍女拿上空杯,萧宇灏亲自为他满上,顾清宁自是没有喝酒的闲情逸致,但看萧宇灏兴致颇高,只能接过喝了下去,一杯方毕,萧宇灏又给他满上了,
顾清宁有点为难:“殿下,小人不胜酒力,怕误了大事,容殿下听小人禀告。”
萧宇灏伸手示意,“顾老太傅的事情本宫已然知晓,你的来意想必是要本宫替你去父皇那里明说顾府冤屈是也不是。”
顾清宁没想到事情竟是这般顺利,他受宠若惊,“殿下……”
萧宇灏将酒杯递到他唇边,“皇叔做事太过莽撞,少说也是一国太傅,竟这般轻易的给杀了,啧啧,可怜我们顾小公子还得以身伺仇,这会儿还半分不给情面赶将出来——竟这般不知怜香惜玉。”
顾清宁心间生怪,微微觉得有些不自在,他被动地喝下了萧宇灏手上的酒,眼看着萧宇灏靠得愈来愈近,他朝后面移了一点儿,随即跪了下去,
“殿下,还望您还我顾府一个清白。”
萧宇灏朗声一笑,将他拉了过来,“好说,好说。”
转身朝着一旁的女侍吩咐道:“给本宫再来两壶琼姿酒。”
女侍应声便退去了,一旁一位尖嘴猴腮的官员十分上道:“顾小公子,今儿遇到咱殿下可是你极大的福气,只要咱殿下高兴了,什么事儿办不成,换作旁人可决计没有这般运气。”
其余人自是连声附和,言语间更是染上了暧昧。
顾清宁勉强笑了一下,又猝不及防被萧宇灏灌了一杯酒,他呛咳起来,两颊染上胭红,眼里有了水光,教那张脸愈发俊美得惊心动魄,萧宇灏眯起了眼睛。
“清宁,坐近一些说话。”顺势将那手握在手里,但觉入手细腻嫩滑,又有一点少年的柔韧,在床上若是它无力按在自己胸膛上,滋味该多好,萧宇灏喉头动了动。
顾清宁脑子轰轰作响,有些挣扎起来,无奈萧宇灏气力大的紧,竟被死死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