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斐温笑道:"夫人不要误会,薛某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因为听说夫人一开始不愿意与…阿朝成亲,后来是迫于无奈,才被逼着上了花轿的,阿朝与薛某相识多年,是至交好友,所以便有些替他担心。"
阿朝?这称呼听上去怎么感觉那么亲密呢?就连贺奶奶和贺爹爹贺娘亲,都没有这么喊过贺南朝呢。
慕倾城觉得这个薛斐肯定是故意的,明明昨天一直都是称呼贺南朝为将军的,这会儿突然就改变了称呼,是什么心思显而易见。
幸亏白水墨提前告诉了他薛斐喜欢贺南朝,不然他还真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呢,说不定就傻乎乎的和薛斐推心置腹了。
还说什么担心,担心什么?又有什么好担心的?他难道还能害贺南朝不成。
"担心?"慕倾城皱起双眉,不解的问道:"倾城不知道薛先生是在担心什么?还请先生明说。"
薛斐道:"担心阿朝对夫人一往情深,但夫人对阿朝他却是心不在焉,作为阿朝的知己,薛某当然得为他着想了。"
听到这话后,慕倾城那秀气的双眉皱得更深了,他声音微冷道:"薛先生怎知我对南朝就是心不在焉呢?先生说我一开始不愿意成亲,一心只想着退婚,那南朝又何尝不是呢?他从听到赐婚这个消息时,不也是一心想着退婚吗?既然如此,薛先生凭什么只说我呢?"
薛斐愣了愣,他没有想到慕倾城居然回答的如此理直气壮,伶牙俐齿的,一时之间让他想不出来反驳的话。
在他调查的资料中,慕倾城虽然并不是一个嘴笨之人,但也绝不是这么伶牙俐齿的人。
厉阳曦,慕倾城,白水墨在这三人当中最聪明,反应最快,口才最好的当然是属九王爷厉阳曦了。
皇室中人,没有点儿心眼儿,是没有办法在深宫中安全长大的,即使有太后庇护着,有皇上护着,而身为皇子的厉阳曦当然也不能没有心眼。
毕竟皇上登基也没几年,太后也没当几年的太后。
其次是白水墨,家里面是做生意的,尽管上面有哥哥姐姐,不需要他去操心生意上面的事情,但也跟着家里人去过不少地方,见识了各式各样的人,多少也有点八面玲珑。
而慕倾城才是真的无忧无虑的在蜜罐里面长大的,加上丞相府对他保护的又十分好,所以他也从来没遇到过什么需要用上心眼儿的事情,心思十分单纯。
就算有人与他起了争执,但是在对方知道了他的身份后,就不敢与之争吵了,身边又有厉阳曦和白水墨两人在,哪怕是吵架也轮不到他。
可是听慕倾城刚才说的那番话,要是真的没有心眼儿的话,哪里能在这么快的速度想的话反问他。
如此伶牙俐齿,平时真是伪装的够深啊。
薛斐双眸微沉,思索片刻后,说道:"虽然阿朝一开始确实是执意退婚,但是他在见到夫人后却是一见钟情,倾尽温柔,至少在与夫人您拜堂成亲时,阿潮心里面是愿意的,是喜欢的。"
"所以呢?这就是薛先生觉得我对南朝心不在焉的原因吗?"慕倾城并不是一个会忍让的人。
他从小是被宠着长大的,基本上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情,做什么家里人都是依着他,不会约束他的。
现在被人如此针对欺负,虽然只是言语上的,还比较隐晦,如果他听不出来也就罢了,但是既然听出来了,他又怎么忍得下去?
慕倾城的面容慢慢地冷了下来,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友善,"就算我对南朝真的不像他对我那么用心,但那又跟薛先生您有什么关系呢?薛先生是南朝的至交好友,难道楚大哥就不是了吗?还有幸石,以及南朝的师傅欧阳前辈,他们都没有这样来质问我,薛先生又凭什么来质问我?"
"至交好友又怎么了?很了不起吗?南朝的父母很喜欢我呢,还有贺奶奶,她在世的时候也很疼我呢,她老人家要是知道你这么欺负我,你猜她晚上会不会跑去你的房间找你呢?"
"你…"薛斐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一个字。
这慕倾城怎么忽然之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刚刚还面带笑容,友好和善,现在就变得这么盛气凌人,咄咄逼人。
难道慕倾城看出来他对贺南朝的心思了?
不可能啊,这件事情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只有他知天知地知。
而且一直以来他隐藏的都很好,楚誊和唐幸石他们都没有看出来,这慕倾城才到风雨城一天而已,怎么就看出来了?
薛斐眉头紧锁。
慕倾城见薛斐陷入沉默不说话了,心里面稍稍有些小得意。
竟然跑来质问她对贺南朝的感情,当他是软柿子很好捏啊?
老虎不发威,还真当他是病猫啊,他慕倾城可是堂堂丞相府的二公子,岂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