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宁望了眼秦睢,道:“此事先瞒着,贺烺写信给西北的聂将军,派人快快送去,请他回来。另外,文廷去请三公来,我亲自向他们说明此事。至于找异兽的事……”
郁宁犹豫着看向紫英,“还需要借助道长的身份。”
紫英没听明白他的话,却还是点点头道:“若有用得上贫道的,施主尽管开口。”
此事皆因他的师门起,师父亡故,他自然要承担责任。
不过紫英虽然答应下来,却还是不明白郁宁为什么要在这件事上找上自己。
好在下午时紫英就有了答案。
“道长,我需要您配合着演一出戏。”郁宁看向紫英,道:“明日,希望您去皇城的祭坛上,为寻找异兽之事找个正当的名头。”
他将自己写好的计划递给紫英。
紫英接过来看过,眼神复杂地望向郁宁,“施主有心了。”
郁宁的计划说来也不难,他之所以这样说,全是因为其中。暗藏的心意。
他们本可以直接贴个告示,之所以现在想借助紫英国师之徒的名义,只是想为此事找个正当的由头。
归根结底,就是避免秦睢落得个骄奢淫逸的名头。
这个时候了,郁宁还在尽心为秦睢打算一切,甚至不想让他受到一丝不好的质疑。
郁宁脸色苍白,闻言只是笑了笑,“我做的尚不及他待我的万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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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前后后忙活一天,郁宁直到晚上才吃了点东西。
他给秦睢喂了点粥,却大多都洒出来了,郁宁没嫌脏,也没觉得不耐烦,将人扶起身一点点喂。
喂完粥,他又给秦睢擦了身体,文廷看他脸色苍白的可怕,提议让宫人来,却被郁宁摇头拒绝了。
等到郁宁忙活完,已经很晚了,小林子重新替他包裹了伤口,上了让伤口愈合的新药,守在殿外。
郁宁脱了外袍,上床睡在秦睢身边,轻轻搂住了他的腰。
飘荡了一天的灵魂在此刻才算了有了归宿,郁宁趴在秦睢的胸口听心跳,又吻了吻他的唇,小声地跟他说着话。
手腕上的伤口又麻又痒,郁宁觉得疼,手从被窝里伸出来,聊作安慰的对着伤口吹了吹气。
沉默一瞬,他将手腕举到秦睢头顶上方,唇角泛起淡淡微笑,“陛下,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这里的伤了啊?”
“……”
一片安静。
郁宁也没觉得有什么,放下手腕继续道:“其实我很怕疼的。”
“小时候继母发脾气,步摇砸到我脸上,都没流血,可我躲进被窝里哭了一宿。还有一次,我被弟弟丢的石子绊倒,手上磕破了个口子,我当时就忍不住哭了。”
“很丢人吧?”郁宁脸上带着微笑,鼻翼却泛起淡淡的酸涩,他继续道:“我当时就想,我以后再也不要受伤,再也不要疼了。”
“可人就是这么奇怪。”郁宁摩挲着伤口的纱布,笑道:“为了你割开手腕上的伤口时,我没一次觉得疼。”
“我只觉得欢喜。脑海里也只有一个念头。”
“太好了,我可以救你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浑身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