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一十七年尚未跟人同床共寝过,哪怕再强装镇定,郁宁俊俏的脸也不禁微微发红。
抱着秦睢应该不会真对自己一个大男人出手的侥幸想法,郁宁磨蹭着脱鞋上床,小心避开秦睢躺着的位置,窝在靠墙的床边,随即攥紧了一角被子,闭眼之后的表情堪比壮士赴死。
“良辰美夜,大好秋光,皇后这就要睡了么?”
然而秦睢却不打算放过他,他俯身凑近郁宁那张脸,凤眸狭长幽暗,“郁卿还未同朕圆房呢。”
“陛、陛下舟车劳顿,心力交瘁,臣、臣妾想让陛下多歇、歇歇……”郁宁忍不住往上拉了拉被子,结结巴巴地回答,声音听起来快要哭出来了。
清逸的男香萦绕鼻尖,有些粗重的温热呼吸甚至打在脸侧,郁宁不用睁眼就能感觉到秦睢离他有多近。
结婚之前嬷嬷教的那些不可避免出现在脑海中,郁宁整个人红的像只煮熟的虾。
“皇后这话是在说朕不行?”秦睢口吐惊人之语。
“没有……不是……”郁宁崩溃地睁开眼,近距离对上秦睢那张俊美秾丽的脸,忽地又软了声音,嘴巴不自觉又道:“陛、陛下,求您别逗我了……”
“这样啊。”秦睢撇开脸坐起身,“朕还以为皇后如此姿态,是在等朕宠幸呢。”
郁宁:“……陛下误会了。”
“那皇后现在还要睡觉吗?”秦睢又问。
“臣妾现在还……不太困。”眼皮都在打架的郁宁欲哭无泪道。
“那正好。”秦睢冲他微微笑了一下。
随即将手中的书递过来,“麻烦皇后了。”
郁宁:“???”
……
半个时辰后,缩在床脚的郁宁目光呆滞地念着手里的话本,书里的淫词艳语被他生生念出经文的感觉,听得人昏昏欲睡。
事实上,秦睢此时闭着眼睛,看着确实睡的挺香。
郁宁:“……”
“那狐狸精一把搂住书生的腰,一人一妖颠鸾倒凤好不快活……”
郁宁一边念一边偷瞄那头已睡熟的秦睢,松了口气,愤愤将那本子扔在一边,他缩在床脚慢慢躺下,想拉被子盖上,却发现秦睢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根本拉不动。
郁宁:“……”
这暴君,不仅逼着自己念淫_书哄他睡觉,现在居然还把被子全卷走了!
说真的,府里几次想致自己于死地的继母沈氏都没他难缠。
盯着周围华贵却陌生的环境发了会呆,想起今日的遭遇,郁宁忍不住苦笑一声,随即小心翼翼躺下来。
不敢惊醒秦睢再生事端,郁宁挨着被子缩成一团,随即闭上了眼。
价值千金的银骨炭早在初秋便已备上,此刻混着暖炉里的龙涎香,丝丝缕缕地将周遭的一切笼罩得有些虚幻。
郁宁嗅着这股馨香安逸的气味,不一会儿就睡熟了。
大红色的喜床两旁是彻夜燃着的龙凤双烛,温暖的光芒照的人脸微红,殿内莫名便安静下来。
而本应睡熟的秦睢此刻却突然睁开了眼。
他盯着头顶的床幔发了会呆,随即默不作声地从床上坐起来。
目光不带一丝情感地落在床脚可怜兮兮捏着被角刚刚睡熟的郁宁身上,秦睢将他从上到下审视一遍,最后又落在那张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