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孟真拨弄了一下那枚戒指,“说真的,我表姐家里也没有那么富裕,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别人送她的。那串珍珠看见了吧,是她从当铺赎回来的。她不宽裕的时候就把戴过的首饰先当了,换新首饰去参加宴会。回头宽裕了,再把这些东西赎回来。这么来回颠倒的活计,她可熟练了。”
“既然不算宽裕,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都送给人家?”林阮问道。
孟真摊手,“我也不知道,她就是叫我跑一趟腿,我没有问太多。”
两个人围在一起嘀咕了一会儿,孟真道:“反正现在没有课,你陪我去一趟谪仙楼吧。”
两人出了学校,坐上黄包车往谪仙楼去。冷风吹着嗖嗖的,孟真把那盒子揣在怀里,慎重的像是揣了一盒子金子。
两个人到了谪仙楼门口,谪仙楼开在马路旁边,进门是前院,然后才是一栋几层高的古香古色的楼,后面则是谪仙楼自己的地方。朱红的大门紧闭着,从院子里伸出来两枝梅花。
谪仙楼的规矩是下午五点之后才开场,其余时间不开门。
门口有两个穿着短打衣服的看门的,孟真林阮上去问,说要见宋老板,被看门的回绝了,让他们晚上再来。
“我们不是来听戏的,”孟真道:“我们来找人,宋霜绮宋老板。”
看门的有些不耐烦了,“不听戏来什么梨园,快走快走。”
孟真林阮悻悻的离开了,林阮问道:“所以咱们要进去还得买戏票呗。”
“不能吧。”孟真不怎么听戏,来也是被家里人带着,没注意过这些事。林阮也一样,他们两个的生活经验实在太少了。
两人商量了一会儿没有结果,只好先回学校,等下午梨园开门了再来。
孟真揣着那个小盒子真的是很难受,他对林阮道:“我拿着这些东西心里可虚了,我总觉得一转眼就能把它们弄丢。”
林阮无奈道:“那怎么办呢?要不你忍忍吧,反正下午就把这东西送出去了。”
“不然先放你那里吧,你心细,肯定不会弄丢。”孟真瘪瘪嘴,好不可怜。
“行。”林阮道:“先放我这里,咱们都在一间教室里,两个人看着一个小盒子,总不会弄丢吧。”
一直到中午天都阴阴沉沉的,头先暖和了两天,这两天又冷了下来,冷不丁的下一阵雨夹雪,潮湿阴冷,叫人冻的打哆嗦。
林阮出去了一趟,回教室的时候看见里面闹了起来。孟真在跟李铭文吵架,因为李铭文把水倒在了林阮桌子上。
周围还有一些学生劝架,闹哄哄的,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林阮赶紧走进去,往里一看,两个人都吵的脸红脖子粗的,还有要动手的意思。
李铭文没有孟真能说,林阮就听见孟真道:“你就是嫉妒林阮比你厉害,林阮的作业就是比你画的好看!还往他作业上倒水,小孩儿都不这么干了,你也不嫌羞的慌!”
李铭文气的面色紫涨,伸手去推孟真。林阮赶紧上前拦,周围的同学也在拦。李铭文出手,孟真肯定要还手,一堆人挤挤挨挨,差点闹翻了天。
“咣当”一声,混乱中撞倒了林阮的桌子,巨大的声音让这些人暂时停了下来。
林阮和孟真同时想到了什么,瞬间脸色就变了。林阮推开人群,在桌子旁边找到了那个小盒子,小盒子被摔开了,珍珠项圈和戒指没问题,那只翡翠镯子碎成了三瓣。
林阮看向孟真,孟真脸色已经白了。
围观的同学也看见了那摔碎了的翡翠镯子,有人小声的叫了孟真一声,孟真抬起头,恶狠狠的看着李铭文。
李铭文脸色也发白,他知道碎了的那件东西他赔不起。周围的同学虽然都家境不错,但也没有哪个人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大一笔钱。
李铭文扶着桌角,有种天塌下来了的感觉。
孟真拿着那碎镯子,急的都要哭了,“这要是让我家里人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你先别急,”林阮想了想,道:“咱们先去问问人,看这镯子能不能修补,又或者这样的手镯不是很贵呢?咱们可以再买一个差不多的。”
林阮和孟真都不知道翡翠镯子多少钱,他们寄希望于翡翠镯子不要太贵,这样他俩凑一凑说不定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