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事情总不能十全十美,能和杜梨住一间就很好了。
之前他们也有同住一屋的时候,但那时和现在不一样。
现在的关系变了,卸下狩岳袍的杜梨看起来颇为疏朗闲逸。
这样出门在外同居一室,在晏兮看来有些甜蜜,他也就满意了。
可是,没一会儿,就出现了状况。
作者有话要说: 杜梨,男友力maxmax
☆、鱼符
吹了灯,各自上床,空气安静下来。
晏兮隐隐听到窗外细碎的嘈杂,夜市上有人叫卖着菱藕,春船上载着满满的绮罗,打着浪花驶过江面。
牙齿下的疼痛又细细密密地跳动起来,这回疼痛勾结上了神经,一抽一抽得火辣。
牙内的燥热慢慢蔓延到全身,拱地整个身体都烦躁起来。
他仿佛感受到青羊谷狼吻里腥热的躁气;
然后是在噩花街被晏莫沧戏弄的蓬勃怒火;
再就是四殿酆都城楼上灼热的战火,
这些经过时间吹拂,已经变得细小的火苗,从新聚集在一起,贼心不死地发光发热,在他牙上烤了起来,直至将他整个人置于炭火之上。
晏兮虽不至于牙疼地吱哇乱叫,但也是烦地不行,他在捂着半边脸颊在床上翻来翻去。
“疼得厉害么?”神志不清中有人捧住了他的脸,清凉的手掌为他驱散一些蓬勃的躁意。
杜梨坐在床前,窗外的月光打在他的身上。
晏兮坐了起来,救星般地抓住杜梨的手。他此时头发凌乱,双眼赤红,哆嗦着嘴唇喊了声:“令君。”
“真可怜,我一时没看顾好,就疼成这样了。”杜梨抚住他的脸运转灵力给他降温。
晏兮忽然很害怕,觉得杜梨之前是觉得他可怜,才和他在一起的,他咬咬牙硬下语气说:“我不疼。”
杜梨微蹙皱眉,这人真是嘴硬地紧。
晏兮覆着杜梨的手,迟疑了一下,眸光凄楚地问:“令君,你和我在一起委屈吗?是......是因为可怜我吗?”
杜梨这厢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他被冷汗腻湿的头发,语气里已经是带来两分轻责:“不是不喜欢弄湿吗,怎地还流了这么多汗。”
“是吗?若是可怜......”晏兮不敢问下去了,若是令君是因为可怜,那怎么办?
“令君,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怕。”
“别怕,我不走,”杜梨暂且知道一些晏兮的过去,却不知他竟能如此不安,他觉得晏兮有时候像一只焦虑的豚鼠,总是担惊受怕,一有风吹草动就立起来左右扫视,进入警戒状态,上次在梁原镇的瀑布前,还以为自己要自杀。
不就是没有和他住一间房,他竟然怕成这样,现在听他这样的说话的语气,杜梨忍不住开口哄:“我不走,我在这陪着你,我和你在一起,不过是遵循本心,并无什么委屈的,你不必多心,你待我好,我都知道的。”
晏兮把脸深深埋在杜梨颈窝处,伸手紧紧攥住他的衣服,杜梨感觉他的身体在微微颤动。
杜梨缓缓拍着他的背,轻声问他:“疼地厉害吗?”
晏兮咕噜着喉咙:“一点点。”
“不许瞒我。”杜梨感知脖颈处温热的水汽,语气变了变。
这样温暖带点薄嗔的话语,多年不曾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