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不清,但是林渐能根据云郎的动作判断他已经脱了衣服,手指轻轻碰到了云郎的背。
冰凉的指腹下,温热的身躯微微颤了一下。
林渐的手指慢慢下移,只能摸着黑去记云郎身上的伤口在哪里,却越摸越是心惊。云郎背后伤疤摸起来狰狞斑驳,竟然没有一块好的地方。但是没有一处流血,倒像是有些时日的旧伤。
林渐估计那些人不想弄他一身血,所以故意伤了云郎的筋骨。而且,这比弄一身血难受太多了。
林渐在军中的时候,有时恶战之后受伤人数过多,军医忙不过来,也会亲自帮忙。
伤口若是被钝器损伤瘀血在内,或是陈年入骨的旧伤,就需要把药揉按进去,充分吸收,化开瘀血才可以。
林渐的指腹沾了药膏,在云郎的背后抹了一点,然后用指腹轻轻去揉。
云郎虽没有吭声,但林渐能感觉到指腹下的肌肉紧绷,耳边的呼吸声也渐渐粗重。
云郎的这些伤,虽然看不见,但是摸着已经足够骇人。林渐尽量把动作放轻放慢一点,问道:“云郎,疼不疼?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云郎没有回答林渐的问题,反而问道:“你与安乐侯,可曾这样?”
林渐的手指一顿:“啊?”
“听说,你与安乐侯是好朋友。”云郎沉声道,“他亲口说的,他和你青梅竹马,无话不说。”
不知道为什么,林渐竟然在云郎的话中听出了一种奇怪的酸溜溜的味道。怎么会这样?难道云郎喜欢和白易潇攀比这种事吗?
“云郎见到安乐侯了吗?”林渐问道,“他没有受陛下怪罪吧?”
云郎道,“你先回答我。”
林渐不知道云郎为什么会突然关心这种事,手指在云郎的背上打着转,沉默了会儿,道:“朋友有很多种,不是每一种都像我和云郎现在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