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云晔出了寝殿,径直走到御书房,阶下早已经有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恭敬地站立等候。
栾云晔走进书房,在桌案后坐下,问道:“如何?”
“回陛下,臣奉旨前往梁国,在梁国上下动用了数十名眼线,打探了数日,并没有一丝风声。”黑衣男子回禀道,“梁国丝毫无人知道那位中毒之事,更莫说查出下毒之人。”
“臣甚至还探问了他府中亲信,竟然也无一人知晓。”
栾云晔默然不语,目光愈加冰冷。
“臣办事不力,请陛下降罪。”黑衣男子在栾云晔面前跪下,“不过臣此次在梁国无意间打听到另一件事,请陛下允许臣禀报。”
栾云晔道:“说。”
黑衣男子道:“臣在梁国听说,林渐来议和之前曾在南诏大败西羌,西羌早已经迫不得已与梁国停战求和,为求存最近又送了公主与北狄和亲。”
“而北狄正好内乱不断另立新主,新王急需树立威信,如今正好得了西羌助力,早已不再安分。今日朝堂上之事,就分明已经在挑衅陛下,看来目前确实需要暂且与梁国议和休战,给北狄一个教训才是当务之急。”
栾云晔冰冷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下去领赏。”
“谢陛下。”黑衣男子一拱手,转身后的一瞬之间,身形在殿宇的角落中隐遁,不知去向。
“陛下,这恐怕……”高公公略微凑近了栾云晔身边,道,“是那位来议和之前,就都算计好的吧?这简直是把各国都给一手安排了,预估了西羌北狄的局势,还吃准了陛下为大局考虑会同意他的请求,难怪敢只身前来议和,还……”
栾云晔冷冷道:“唯独不考虑自己。”
高公公意识到栾云晔完全没计较被那位牵着鼻子走走,陛下反而在关心中毒那件事,回答道:“连暗阁都打探不出来,梁国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那位中毒的事情,咱们这边要查起来,就更无从下手了……”
“那位看似天真烂漫,其实理智又冷静,做事滴水不漏。他这么千算万算,就为了让陛下不得不答应和他议和。但是一旦被人得知他现在的情况,影响他梁国稳固,所以才隐瞒如此之深。若是问他自己,想必也是不肯说的。”
栾云晔沉默片刻,道:“传白易潇前来见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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