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同你说这个。”
云琅靠在萧朔肩头,扯了扯嘴角,含混道:“是我当初……阻拦镇远侯时,有些不威风。”
萧朔低头:“不威风?”
云琅讪讪:“啊。”
昔日他赶去镇远侯府时,已然彻底力竭,自然没了别的办法。可依照萧朔的念头,这些事只怕是要史官来记的。
云琅一想起当初那点事,就愁得脑仁疼:“能不能——春秋笔法些?给我换个厉害点的,丈八蛇矛一声吼,喝断了桥梁水倒流,生生吓退镇远侯府八千私兵……”
萧朔:“……”
“七进七出也行。”云琅叹气,“往来纵横,杀得镇远侯府私兵七零八落,八面透风,九九归一……”
“你逃亡时。”
萧朔:“听了多少段茶馆说书?”
云琅张了张嘴,讷讷干咳。
两人纵然早已心念相通,萧朔仍常常想不通云琅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夜风愈凉,他将披风抖开,将怀间仍单薄的云少将军裹牢,解下马鞍旁的酒囊,递在云琅手里。
云琅抱着酒囊,喝了几口热米酒润喉咙,小心试探:“舌战群儒……有可能吗?”
巧舌如簧、舌灿莲花,靠一张嘴说退了镇远侯府谋逆敌兵。
云琅自己想了一阵,也觉得十分不合情理,怕是要将那硬脾气的史官气得跑去撞御史台的门柱。
他收了念头,颇惋惜地怏怏叹了口气,小口小口抿着热气腾腾的甜米酒。走神一路,听见黑马轻恢了一声,才发觉竟已到了院门前。
萧朔先下了马,朝云琅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