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云琅,这一路所失所憾,皆出自本王之手。”
“如今本王任你报复,过往的债,任你来讨。”
襄王看着他的眼睛:“你父母的血债,朔方军的血债,云琅的血债……你们苦心筹谋这些年,如今终于能扬眉吐气了。”
襄王格外沙哑苍老的嗓音,竟如同某种蛊惑一般,缓缓响在地牢里:“你还在害怕什么?”
“殿下!”
连胜实在不想再听半句,眼底充血,哑声吼道:“让属下来!叫这老狗好好尝尝这些东西的滋味!看他还在这里胡言乱语——”
萧朔抬手,止住连胜话头,视线落在襄王身上:“害怕?”
“不是么?你若心里没有畏惧,为何不敢同本王下手呢?”
襄王道:“你这些年,不都是为了这一刻吗?”
襄王审度着他,眯了眯眼睛:“或是你还在思谋揣摩?还有哪件事是你想不通的,本王自可替你解惑……”
“不必。”萧朔道,“方才你已解过了。”
襄王停下话头,第一次微皱了下眉:“什么?”
萧朔示意连胜收刀,缓缓道:“镇远侯。”
他只说了这三个字,襄王视线便倏地微微一凝,视线落在这个年轻得可怕的对手身上。
“镇远侯……云氏一门。”
萧朔缓步走到灯下,看着他:“我今日终于明白,他是如何被你收入麾下的。”
襄王眼底光芒急剧收缩,愕然抬头,目光几乎凝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