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很,他欺负息旸的时候,从不觉得是欺负他了,此刻从外人嘴里说出来,却忽然之间对息旸感同身受起来。
一路回了大承宫,恬期又看到了几个匆匆行出的臣子,为首之人便是自家父亲。
他匆匆上前:“爹。”
晏相朝他看过来,他身后的几个臣子也朝他看过来,又是欲言又止,却最终只是行礼之后退下了。
恬期停在晏相身边,听他道:“陛下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恬期想了想,这件事不方便在这里谈,便道:“尚未。”
“他最近心情,还是不太好……你万事小心,若不然,明日便回家里来住。”
恬期就知道,父亲还是担心自己的,他颌首,道:“我要跟陛下说一声。”
晏相略作思考,道:“也好,我先回去。”
父子俩匆匆告别,恬期目送他离开,心里有些奇怪,他跟息旸都已经说开了,对方怎么可能还是心情不好?
他走回去,让人把书放回后殿,自己则来到了前殿,刚进去,桌案前的息旸便抬头看了过来,他目光微微一凝:“哭什么?”
“?”恬期着实惊了一下,他爹都没发现他哭过,息旸怎么能这么敏锐。他在息旸身边坐下,道:“看到了父皇,感觉他病恹恹的……又想到我爹,也是一把年纪了,难免有点感触。”
息旸没有接这个沉重的话题,他垂眸,沉默片刻,忽然从下方的白纸下取出了一张画来,道:“看这个。”
上面画的应当是恬期,息旸做什么总能做到最好,写得一手完美的君子书,刻得一手栩栩如生的木雕,画起人来,也毫不含糊。
画像是上了色的,他应该画了有几日,恬期看的都眼前一亮,他伸手接过来,问:“怎么不画脸?”
“阿期太好看,我怕画不好。”
“你画的肯定好。”恬期笃定道:“一定能跟我特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