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木道:“只关了一夜,二日早便放出来了。”
徐小平道:“可伤到哪儿。”
“无碍,”荀木推开他的手,转而问道:“你一夜去了哪里。”
徐小平半真半假道:“去了覃洲,办要事。”
荀木看他半晌,面色极淡:“是做什么?”
“只一些调查案子的小事,”徐小平怕说出李双霖送自己去覃洲治病,再让荀木揣测他与李双霖的关系,便糊弄道:“说了你也不明白,不说了。”
荀木却道:“有些事,你要告诉我,我才能少想一点。”
徐小平撩开他的衣袖,看他小臂上的伤,道:“你想什么了?”
“我从暗牢出来,看你不在府中,便四处寻你,大理寺和冀王府里都没有,我找遍晋城,亦没你,我以为你为了从暗牢里救我出来,出了什么事。”
徐小平听着,胸腔内翻着酸涩,他扣了扣手下的纱布,道:“我知道你关了一夜后便能出来,是以……未怎么在意,便去覃洲了。”
荀木摸上他的后脑细软的头发,道:“如此便好——来返之间舟车劳顿,可曾休息。”
徐小平本不想睡,但他看到荀木眼下淡淡的黑青,便拥住荀木的腰,道:“陪我一起休息。”
屋子里往日透着光亮的窗户被垂下的帘子彻底遮住。
不大的小屋只从门缝间照进几缕光束。
白日之下屋内一片昏沉,更暗处的床板吱呀作响,混合着水声和低沉喘息。
床上的那二人,略瘦弱的那个伸出干瘦的胳膊,堪堪搂着身上之人,难以自抑地低叫一声,而后断续道:“荀……荀木。”
俯在他身上的人沉声不语,背脊随着动作上下有力地沉动,浮起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