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一直嘱咐人备着。”
“嗯,仔细些。”
“奴才遵旨。”
吩咐好这一切事宜,玄湛才冒着风雪去了前殿的御书房。
*
于王辅臣一道候在御书房的还有兵部尚书秦正阳,两人年纪相仿,平日里算是走得比较近的,两人正小声的说着话,就听到殿外小太监的高呼,“陛下驾到。”
打住了话头,两人跪地迎驾,“微臣参见陛下。”
玄湛裹着披风,挟着风雪寒意踏进了殿来,“起来吧。”
“谢陛下。”
“怀英也在?”看到秦正阳,玄湛并不显诧异,似是意料之中的。
跟王辅臣一样,兵部尚书秦正阳也是天子近臣,是玄湛一手提拔起来的天子门生,从皇帝陛下直呼他的表字就足以说明,君臣关系十分融洽。
“微臣今夜跟王大人值守。”秦正阳温声道。
“夫人可安顿好了?”想到寝殿榻上至今未醒的人儿,玄湛突然对王辅臣道。
王辅臣闻言诧异莫名,不明白好端端的皇帝陛下为何会询问此事,压下不解,王辅臣拱手应道,“有劳陛下挂怀,贱内早已安顿妥善。”
玄湛点点头,不再多言,“暖阁说话吧。”
“是。”
两人相携随着皇帝陛下进了西暖阁。
“西南来的折子呢?”
玄湛前脚进了暖阁,人还没有落座,便对两人道。
王辅臣将袖中已经拆了密封火漆的折子呈上,“微臣见是火漆密封,就先拆了。”
玄湛并不以为意,接过折子翻开,看了两行,就冷了眉眼,“安南内乱?”
“据此密折所言,安南王戌天任早已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于丞相戍文志之手,现在安南朝廷内外已被那戍氏父子把持,三年来无半点消息泄露出来,可安南早已易主。”
“而昨日那安南使臣还坐于朕太和大殿之上。”玄湛笑似非笑的勾了勾唇角。
“安南臣服于我大胤近百年,一向安守本分,边关多年来无一丝半点的摩擦,如若此次不是那安南王幼弟拼死逃出,此事还不知要被隐瞒多久。”秦正阳道。
“赵阳全他是干什么吃的!?”玄湛甩手将手中的密折狠砸于榻上矮几,语气严厉,眉眼冷肃,“安南发生如此之大的政变内乱,他竟然丝毫都没有察觉?他这个戍边大将连这点洞察力都没有了?”
“请陛下息怒,安南上下瞒得跟铁桶一般,戍氏父子掌握了安南国中所有的兵权,又是有心想要隐瞒遮掩,赵将军无从察觉也是情有可原。”
即便皇帝陛下并未大怒于表,但是王辅臣跟秦正阳却是知道,皇帝陛下这已经是破天荒的怒了。
玄湛冷哼了一声,“今年安南递交的国书呢?”
王辅臣和秦正阳听闻皇帝陛下突然做此突问,相当不解,“国书已由礼部封存归档了,陛下您这是……”
“全安!”
“陛下。”进来的不是全安,是门外候着的小太监。
看着进来的小太监,玄湛皱了皱眉,突然想起自己将全安留在寝殿看护那昏迷整日未醒的人儿了。
“即刻去礼部将安南今岁递交的国书给朕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