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山河恸之龙眷 君太平 1926 字 2022-08-26

云恸默默上榻在里侧躺好。

看他躺好之后,玄湛才除了中衣放下床帐上榻。

身旁所卧依然是昨夜之人,那般熟悉又那般陌生,却又莫名的那般令难他以言表的安心。

不知是身子不适,还是服的药有宁心安神的功效,挨着身旁的热源,昏昏沉沉间,他很快就跌入梦乡。

玄湛听着他的吐纳平缓,小心的将他纳入怀中,纳入怀中的人儿因为被惊动,轻轻的在他胸膛上蹭动,然后安然沉睡。

看着怀中这睡着之后如同小猫一样的小家伙,玄湛爱怜的在他额际吻了吻。

我知道我很贪心,可是恸儿啊,你可知道,如若此生都能停在此刻,我愿倾其所有来换取,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我这不能宣之以口的爱,不能消不能减,独自苦苦挣扎这么多年,到底要如何才能才能求得你我的两全?

如若我折断你遨游苍穹的羽翅,将你豢养于这尘世间的牢笼中,你定是会恨我怨我吧?

此生能这般抱着你的日子还能有几时?能这般肆无忌惮的宣泄我的情感的时日还有几许?你还有多少时辰是我能侵占的?我能阻得了一个张氏,我能光明正大阻得了全天下的女人吗?

如果真有那天,我又该以什么方式将你留在我身旁?

那时……你又可否愿意留在我身旁?哪怕只是以怨恨的姿态?

身旁的温热顿失,云恸几乎是被从梦中惊醒。

“唔——”他翻身而起,眼中清明渐现时,床帐就被打起。

“主子!”云九和云德略带担忧的驻足于榻前,“您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适?”

“九叔?德叔?”看清榻前的两人,云恸定了定心神,看着已经空荡荡的身侧床榻,他微蹙眉,“陛下呢?”

“陛下刚走一刻钟。”看他没有躺下的意思,云九取了引枕垫在他身后让他靠着,“陛下说您昨儿晚上发了热,未时末才消下去,您还难受吗?老奴去请大夫过来瞧瞧可好?”

“我这就去请!”云德看着脸色相当差的主子,转头就往外跑了。

“我发了热吗?”云恸愣了愣,抬手探了探自己的额头,察觉到是比平常要热一些。

“您不知道?”看主子的反应,云九也愣了。

云恸皱了皱眉,“我睡得太沉了。”仔细回想,是察觉到昨夜隐约有些不对,但是却无法忆起昨夜到底是何情形,摇摇头,云恸也不欲过多在意此事,“九叔,什么时辰了?”

“刚到寅时正。”

云恸拧眉不解,“寅时正?”他记得宿在宫中的那两夜,皇帝陛下都是卯时初才起身,怎么今儿这般早?

“陛下说,今日是新岁的祭拜大典,待他忙过之后再来看您。”看着眉峰不舒的主子,云九顿了一下,最终开始将皇帝走之前的吩咐说了。

云恸这才了然为何皇帝陛下会早起一个时辰,“嗯。”

“主子……”

看着云九欲言又止的模样,云恸微一颔首,“九叔有话直言。”

昨夜情况发生得突然,谁也没有预料到皇帝陛下会那般突兀的亲临府中,兵荒马乱不说,还闹得府中众人惶惶不安,没出乱子算是万幸了。

“主子,皇帝……这是何意?”

云恸摇摇头。

“他突然之间納了张氏进宫,现在却又这般作态,要说皇帝此举无半点深意在其中,老奴当真无法相信,可咱们云家还有什么值得皇帝图谋的?”帝王之心深不可测,饶是云九这样倾轧于京中这权利漩涡中能安然的保云王府低调闭府十几年不出一点岔子的人也丝毫看不清。若说云九糊涂,那身在其中的云恸就更看不清了。

当局者迷。

“主子,您说会不会是——”云九突然想到云家最大的那张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