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俊立即跪下来:“皇上,我错了,请您息怒。”
“错哪儿了?”
“我……我不该跟严将军说下毒的事。”
“看来你还是没有清楚自己错在哪儿了。”皇上看了他一眼,抬手捏着对方的下巴,“孤那么宠爱你,你为什么要背叛孤?”
“我……”
“从一开始你接近孤就是有目的的,对不对?都是为了严明迹,对不对?”
“皇上,不是的,不是的!真的不是您看到的这样。”邢俊跪在他脚下哀求。
“孤只相信看到的和听到的。邢俊,孤那么宠爱你,你为什么要背叛孤?”皇上掐着对方的脖子,后者额上青筋暴起,面红耳赤,在即将窒息的边缘,他又松开了手。
他将对方的衣襟剥开,用剥下的衣襟捆住对方双手,动作粗暴。邢俊看着眼前这个人有点陌生,除了这副皮囊,完全不像朝夕相处的太子,他有些害怕,挣扎到:“求求你,放过我吧!太子殿下,我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背叛你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孤以前对你那么好,你呢?是怎么回报孤的?”他将人抱起,摔到龙床上,压上去……
“不要啊!不要啊!殿……殿……下!我……”
……
坐在门外凉亭处的齐思宁正一边斟酒自酌,一边饶有兴味地看着东宫太子寝殿里的烛火明灭。他脚边烧着一盆火,待火势大些,他随手将一套黑衣丢进火盆中。“过了今夜,太子殿下从今往后就只属于我一人了。”
东宫之内,翻云覆雨,玉体交错,罗帐昏灯中呼吸缠绵,本以为是一场欢悦盛宴,在某人来说,其实是一场无情的惩罚。
太子将今晚的不痛快与愤怒都发泄在他身上,下手失了轻重,此时床上已是猩红点点,血迹斑斑,血迹自然也是狼狈不堪。
“孤早跟你说过,你并非孤的唯一,孤也并非无你不可。从今日起,不!从此时此刻起,邢俊,你被逐出宫了,以后不许再踏入宫中一步,否则……杀无赦!”他披上衣服,贴近皮肤的长发被汗水浸透,垂在肩上,表情却非常冷淡,仿佛在打发陌生人一样。
邢俊穿上衣服,动作特别缓慢,下床后跪在地上拜谢殿下:“谢殿下不杀之恩。”
他没有理会他的跪拜,披衣起身,目光瞥向窗外,背对着邢俊。
邢俊慢慢地站起来,一步步走出门去,某处撕裂的伤口还在流血,他连走路都有些困难。出了门,走在长长的宫廊中,他脑袋空空的,目光也呆呆的,直愣愣地看着前方。他对太子殿下并没有感情,只是与他生活久了,习惯了那个人而已。
☆、同生蛊
“哟,这不是邢公公吗?怎么一个人走出来?不跟皇上一起出来吗?”李公公问道。他曾经是打压邢俊的其中一个,后来邢俊得到太子帮助,便学乖了。但是邢俊并不买账,把对方赌钱的事情揭发出来。
邢俊没有回答他,只是慢慢走出宫。
“我看,他是被抛弃了吧!”旁边的一个小太监戏谑道。
“大家有仇的赶紧来报啊!”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周围路过的太监们都笑起来。
李公公上前踹了邢俊一脚:“不要脸的东西!太子殿下的床你也敢爬上去?卖身求荣的家伙!呸!”
接着其他人也跟着来打他,有些有仇,有些没仇,只是没仇的大多想巴结李公公而已,或是想借机出口恶气,谁让你被太子看上,而我们没有被看上呢?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邢俊抱着自己的脑袋,在距离宫门不远处被打了一顿。待那些人出完气,离开后,他才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麻木地走出宫门。
他被太子逐出宫时,没有哭;他被众人群殴时,没有哭;可是,当他走出宫门时,看到某人的背影,眼泪却瞬间决堤了!
“欢迎回家。”严明迹向他张开双臂,温和地对他笑。
他站在原地,竟有点不知所措。最后还是严明迹上前来,把他揽入怀里。
在温暖厚实的胸膛中,他的眼泪蹭在了对方粗布衣裳上,在对方身上,他还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烙饼味道。他抬起头:“将……将军,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本来出了宫想直接回军营的,后来路过你家烧饼铺,你爹娘问起你的去处,我没告诉他们。后来兰若夏的人给我传来消息说你今晚会被逐出宫,我就赶来接你了。”他指着旁边一匹气喘吁吁的马给他看,只见马鬃毛都被汗水打湿了贴在棱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