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暮扶着他,霎时间,整个大殿开始摇晃,那些可怖的声音在哭泣,在求饶,在呐喊!
“不!不要!”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你们这些小人!”
“若是吾等重临人世,定要尔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回到了岸上。裴鑫看着山水湖泊,着实捏了把汗,刚才一切的场景像是在做梦一样,然而,自己手上的血迹和伤口都证明他们不是在做梦!看到岑暮怀里抱着的人,他不清楚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但猜测肯定不简单:“张先生怎么样了?”
“不清楚,将军先处理你自己的伤吧,我带他去找大夫!”岑暮叮嘱完之后便带人离开。
好在易朝只是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休息几天。两人在旻州城中停留了好几天,步轻尘接到岑暮的求助,立马从秦岭赶过来给易朝医治。三天后,易朝醒来,一睁眼就看见他在自己床边睡着,左眼角有一条细小的伤口,是在湖水底下跟士兵打斗时留下的,左手已经包扎好了,正耷拉在左腿上。
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这个人,他的爱人!他的阿郎!只要他开口,对方会毫不犹豫地把命都给他。可是他又能给他什么呢?……想到这儿,他俯身,在对方的嘴角上落下一个吻。
自从阿爹阿娘死后,岑暮的睡眠非常地浅,他感觉到了某人的体温,便睁开了眼,语气颇带着点宠溺的意味:“易大人,这可不太符合你的行事风格啊!”
“人总会改变的……”
“但是爱你,我永远不变!”还没有等他说完,岑暮插话打断对方。
两人近在咫尺,互相凝视,这一刻仿佛历经了千年的岁月,岑暮直接将人揽入怀中,抱在怀里亲吻唇齿相碰,方寸之地激发两人的□□。
易朝能感觉到对方充满侵略性的舌在他口中肆虐,霎时间便风云突变,天崩地裂。他的衣襟被撩开,急促而短暂的呼吸让他有点眩晕。对方离开他的唇,轻咬着颔、颈、锁骨、肩的皮肤……他的理智越来越薄弱,搂着对方脖子的手却忍不住颤抖起来……做到一半,他莫名其妙地晕过去了!
“易晓天!易晓天!喂!别晕啊!你别撩得人火起来自己又逃走啊!”岑暮抱着他,按了一下脉搏,几乎按不到。于是害怕事情不妙,赶紧帮他把衣服穿好,找大夫步轻尘来。
“又怎么回事?还让不让老娘好好休息了?”她接到命令就立即赶过来。
“没办法,他脉象更虚弱了。”岑暮摸摸鼻子。
步轻尘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病人,按按脉搏,心里纳闷:奇怪!早上的时候脉象已经好很多了,怎么这会儿又虚弱下去了?于是问道:“他刚刚醒过?”
“对,醒了一会儿,又晕过去了。”他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又看看易朝的眼睛也,没什么状况,怪了!本神医竟然找不出是什么原因?这时,眼角偶然瞥见易朝颈上的红印子,于是伸手将对方的衣襟拉开一点,看到那些痕迹,立即掩起来,明白了!她盯着岑暮:“你不知道他是病人吗?这都什么时候了!啊?年轻人节制些,他还没恢复呢!”
“是是是,我知道了,下次会注意的。”
“算了,反正易大人已经醒过一次了,没什么大事,我给他开一副养血的药就行了。”她拍拍岑暮的肩膀,走到门口,回过头来叮嘱道,“记住!节制点!别把我的病人弄得半死不活的。”
“好了,知道了,步神医。你一个大姑娘说起这些事怎么一点也没羞没躁的?”
“殿下,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再说了,对于老娘来说,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人呢,再完美的色相,本就是一副皮囊而已!不过区区三四十年,便垂垂老矣。我只问殿下一句,到那时,您还会爱他吗?”
“会,我爱的不是他的皮囊,而是皮囊之下的灵魂,是我跟他之间的感觉。五六十年之后,我也会老,到那时谁抛弃谁还不一定呢!”岑暮不假思索道。
“你们两个狗男人!又来骗老娘的眼泪!”
“步阿姐,你没有爱过别人吗?”岑暮换了个亲切的称呼。
这一喊,反倒把让步轻尘有点感慨以为自己真的有一个弟弟,她想了一下前尘往事,苦笑了一下:“我啊,曾经喜欢过一个,不过他喜欢的是别人。算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你们两个办喜酒的时候一定要请我!老娘要看着你们这一对狗男男白头偕老,幸福美满!”
“阿姐,多谢!”他看着步轻尘一个人离开,自己回到易朝床边。
“易晓天,你听到了吗?步轻尘都在祝福我们,等你好了之后,我们去海上办婚宴好不好?此后天下太平,河清海晏;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你我琴瑟在御,莫不静好?”他双手握着对方的手,脸蹭在他手上。
作者有话要说: 即将要结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