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师的《渺云洲浪行记》中记载的。”
“《渺云洲浪行记》是一本什么书?你的这位先师又是何人?”易朝步步紧逼,他知道这个道士掌握着很多关于鲛人和羽人的线索。
“这……咳,《渺云洲浪行记》是我家掌门所做,他早年曾游历渺云洲,与羽人有交情,所以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记录下来。”
“你可带有书?”易朝许问的同时还观察对方的神态。
“没有,书在究天观里,我们不能带出来。”清若非常坦然,自信自己的话绝无半点虚假。
“那还请您讲讲关于羽人的事情了。”岑暮说道。
“羽人自天上坠落,便分为两支,一支隐居渺云洲,他们背生双翅,多以白色、黑色、杂色为主,其中以白色为最尊贵。另一支就是后来隐居在古楚之地的神巫族,他们没有双翅,与普通人别无二致。其实他们都是没有经过祭祀和羽化的羽人。羽化成仙最重要的祭品就是鲛人,不过鲛人稀少珍贵,且大多生活在深海中,所以神巫族的人基本上每代族人都只能有一个羽化成仙,那就是他们的圣女。羽化之后的人会飞到渺云洲居住,躲避世人。”
“就这些?”岑暮思付道。
“是,掌门的笔记里就只有这些。”
清纯道长走过来时,拂尘轻扫过易朝的广袖:“阁下若真的是羽人孑遗,那必然是苍天垂佑,万民之福。”
“道长此话是何意?”易朝暗自揣测到。
“庆幸罢了,无他意。”清纯与师兄清若交换了个眼色。
三天后,果然有一只船从西边来,先是桅杆,而后是船体出现在众人的视线最好中。岑暮踱到易朝的身边:“你看那船是不是有些眼熟啊?”
“似乎是钱青那艘。”易朝说完后,两人面面相觑,心道:不是冤家不聚头。
“大家过来一下,我们可能会有些麻烦,希望各位能保密。”岑暮将两人之前与钱青的恩怨简单叙说了一下,大家都同感:不是冤家不聚头!
两人只好装成南诏国的长老,易朝装为南诏的阿塔长老,岑暮则装乐迪云长老。带上面纱将脸遮住,三位将军打掩护。
甘启来有点担心:“殿下这样能行么?万一别发现了,你们可怎么办?”
“别担心,不是还有你们吗?如果我们被发现了,会选择第一时间反抗,拖延时间,到时候你们负责把他们制服。”岑暮隔着面纱嘱咐甘启来,后者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又是第一次出海,自然心里没什么底。
“阿来,别怕!不是还有我们吗?”他的师兄狐狸过来拍着他肩膀说道。
“可能也是我多心了。”甘启来看见那迦过来,他赶紧离开。
“嘿!小屁孩,你去哪儿呢?姐姐有事找你。”那迦追过去。
“我才不信你有什么事呢!”甘启来的声音有些颤抖。
易朝看着两个年轻人欣慰地说道:“年轻真好!”
“易大人,你年纪很大吗?”岑暮在旁边假意撩拨他。
“比你大……”易朝停顿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大你三岁。”
“我不介意的,就算你大我十岁也没关系。”岑暮笑嘻嘻地说道。
易朝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天聊得怎么有些变了味道?他还是闭上嘴,不想再被某人见缝插针地调戏了。
钱青的船近了!大家在岛上挥舞着手或是布条大喊道:“喂!救命啊!这有人!”
“那边的船能不能捎我们一程?”那迦的声音很尖锐,极容易穿过海雾到达船上。
阿左站在船舵旁边望风,很快便听到了喊话的声音,循声望去,有十一个人在一个荒岛上求救,他用胳膊肘捅捅旁边正在眯眼休息的阿右:“你看,那边有人!”
“这荒海无边的,哪有人?别是你看到了鬼吧!”他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继续睡。
“不是,是真的有人,你看!那边十一个又跳又喊的不就是人吗?”
阿右不耐烦地吼道:“你他娘的别打扰老子睡觉,管他是人是鬼呢!我们为什么要救?别多管闲事了,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