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祭司,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吧!他是无辜的。”她在祭司的脚下乞求道。
“孩子可以宽恕,但你的罪却不可宽恕。来人!把圣女带下去。”
“祭司,圣女固然有过错,但罪不至死……”巫栎在一旁替圣女辩解道。
“巫栎!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想要保住她,你就得成为祭司,不然你没资格在旁边指指点点!”祭司厉声打断。
“是!弟子知错了!”他收起自己的怜悯之情,眼睁睁地看着孩子被人从圣女的怀里抢走。
可是,十三岁的巫栎于心不忍,在半夜从祭司竹楼里偷走了孩子。易朝只看到了他偷孩子和托人送走孩子的一些片段,具体送给谁,他也不知道。
巫栎做的事被最好的朋友巫清揭发给祭司,他被吊在祭台上七天七夜。
“你为什么要冒险做这样的事?”巫旻拿水来给他喝。
“我只是不忍心。”他半死不活地吊在刑架上,却依然笑得出来。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以后你还会对我不忍吗?”
“嗯?”
“我看你真是被吊太久了,脑子都被太阳晒昏了吧!我说的是禁地,你会把你的仁慈分给我一点吗?”巫旻坐在台阶上,看着他。
“会。其实不需要你死我活也可以走出禁地的。”
“你还真是天真!”巫旻笑着说,她知道进入禁地的三个人,永远都只能有一个人走出来,有两个人必须死。她收起笑容,在巫栎脸上亲了一下,巫栎的脸一下子红起来,愣愣的,没反应过来。
“你要记着,到了禁地可不要对我下杀手。”
“嗯。”巫栎点点头。他不想对任何人下杀手。
易朝看到这些,眼眶有点湿润,这一场残酷的角逐在这三个少年之间展开,如果一开始就厮杀,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不舍了,然而,他们相处了三年……
三年说快不快,圣女嫁了个同族的,生了个女儿,又被祭司封为圣女。她想带着女儿跳河,结果被人救下,没死成。
祭司在台上宣布她的一向罪名:谋杀圣女罪。她的女儿被迫与她分离,她自己则在紧闭中上吊自杀:“不自由毋宁死!”她将遗言写在上吊的白绫上。
祭司召集全寨村民:“这些事以后不准提起,谁要是胆敢在圣女面前提起,就是违背神意,子孙后代将永远活在诅咒中。”
寨子中的人从此对这件事讳莫如深,一概缄口不言。
巫栎与巫清、巫旻进入禁地,易朝被阻隔在外面,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十天后,巫栎浑身是伤,进去之前的白衣被染成了红色,额头上多了一块若隐若现的纹路。
祭司与村民在禁地入口处迎接:“我们新的祭司出来了!感谢上苍!感谢天地!”
族人齐声高呼,齐声高唱:“群山于苍天外,汝为海上之流云,风中之孤雁。以风为裳兮水为佩,羽化飞升兮佑我族。千世陨兮神不灭,时与晏兮岁不顾。”他们手舞足蹈,在火光中尽情欢乐,仿佛错过了,就再不复有此乐矣!
巫栎两眼无神,空洞迷茫地看着芸芸众生,冷得真像一尊神像!可是,他才十五岁。
祭司要在祭台是上给他加冠,增加荣耀,他像一个傀儡一样走上台,抬起头问祭司:“神真的存在吗?”
祭司脸色一僵:“你不是在禁地见到神了吗?还问我干什么?”
“祭司,那不是神……对吧?”他的眼睛很冷,血丝在眼神中交错纷杂。
作者有话要说: [1]原创诗歌,借用李贺《苏小小墓》:风为裳,水为佩。
五一快乐!接下来放假7天都会日更哟!
☆、雪拥蓝关前
“啪!”祭司抬起手掌扇了他一耳光,愤然离去。巫栎逃离神巫岭,到处流浪,后来听说神巫岭出现天灾,他立即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