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这让他还怎么悄悄地背地里给人惊喜?

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沈大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有股耐心钻研、不怕艰难险阻的专注精神。现在谢琻不是直接住到家里来了吗?那他便更要小心谨慎,不露一丝马脚,才能把生辰这事办好了。

于是,搬来三天后的谢琻发现——他家沈大人好像变了。

动不动就玩消失是一个事。明明俩人都坐在书房里看书,他这一抬眼,外间的人就不见了。站起来出去找了一圈儿,回来却又见人好端端地在原地坐着,问就是出去喝了个水。

半夜也是,睡到半夜手一揽,怀里冷冰冰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直接把他吓得骤然清醒一身冷汗。翻身起来刚想去找,那边人又回来了,一问又是去茅房了。

“怎么回事儿你?”谢琻简直是满腹疑窦,“这两天动不动就又是出去喝水又是跑茅房的……你、你不会得了什么痢疾吧?”

“胡说八道!”沈大人愠怒,恼道,“没有的事,你少瞎猜忌。”

可话是这么说,沈梒该消失的时候一次都没少,按时按点儿得人就不见影子了。

再其次便是这态度不对了。

以往谢琻与沈梒说话,他哪怕手旁忙着公务也会认真细听,随后多少会给点反应。但如今,谢琻哪怕坐在他正对面呆着,说着说着话便能眼见沈梒走起了神,思绪不知跑到了哪里,竟无端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谢琻简直勃然大怒,“我与你说昨天我起夜时摔了一跤,有那么好笑吗?”

“我哪有笑?”沈梒连忙敛了笑意,无奈地安抚道,“摔哪儿了,我看看?”

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情况简直弄得谢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每天夜里都不敢入睡,眼睛死死地盯着沈梒,生怕半夜再一睁眼又搂了个空,那惊吓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沈梒被他看得发毛,捏着被子警惕道:“你做什么?大半夜的不睡?”

我还敢睡?我再睡你就跑到天边去了。

谢琻长出了口气,耐心问道:“良青,你实话与我说,这两天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沈梒两侧耳朵有些红,索性帐子里昏暗,谢琻看不太清,只听他故作镇静道:“我哪有什么事?”

谢琻气结,扳着手指一一将他这些日子的异状数了个遍,随即质问道:“你说说,难道我是瞎子吗,看不到你这些变化?你说你是不是——”

他虽不太想问接下来这句话,却又是在怀疑,不问满心难安。

“——你是不是心里有别人了?”

沈梒脸色大变,“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寒声道:“谢让之!你问我这话,到底过没过脑子?”

谢琻一见他这反应便知不是,半是心安半是懊悔,忙搂上去哄道:“你别气啊,我不也就是问问么……所以你到底怎么回事儿?”

沈梒颦眉,坐在床上思琢。他难得费心准备一回,实在不想现在就告诉他;可是如若不说,谢琻却又定会不依不饶,这可怎么办才好?

左思右想别无他路。

似乎只有一个选择可行。

谢琻那厢正眼巴巴地等着回答呢,却忽觉眼前一黑,身畔之人靠上来扶着他的侧脸便是一记深吻。

轰——轰隆隆——

仿若有千万朵烟花在脑子里同时炸开,谢琻的手脚口鼻眼睛顿时都不会动了,傻傻地僵在原地。而沈梒又是百年一遇的热情,半压在他身上,一边竭尽全力吮吸着他的嘴唇,另一只手已经拉开了他的衣襟,抚上了光滑的胸口,随即不住往下滑。

“你——”谢琻猛一偏头,喘息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

沈梒的手微一用力,后半截话顿时被谢琻“咕咚”一声,咽回了嗓子里。

……逃避话题。

然而帐子里只余下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在没有余地给质问和疑惑。谢琻仰面倒在被褥之上,只觉灭顶的感觉如浪潮般将他包裹,整个人再无心去想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