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岄:“你说到要做到。”
岑融笑道:“当然。若有违约,任君处置。”他又说笑了几句,脸色慢慢沉下来:“今日中元,算一算时间,五弟也该启程了。”
车子抵达靳岄府宅,岑融先行下车,想了想说道:“我陪你去祭扫。”
靳岄没有拒绝。他如今在梁京仍然需要依靠岑融,这一点儿示好的心意,他是要接受的。
靳明照的衣冠冢前满是祭扫之物,梁京百姓络绎不绝。靳岄远望衣冠冢,茫然与悲切中想到此日是先人孤魂暂归人间之时。不知父亲的魂灵,是徘徊在梁京,还是徘徊在封狐城外的白雀关?
他没有想到的是,同样的一个问题,此时此刻也正萦绕在贺兰砜心头。
牵着飞霄的贺兰砜在封狐城城门外等候来接自己的岑煅和宁元成。他看见城外有无数百姓焚烧纸钱,朝着白雀关方向下跪叩拜,一问才知,今日是汉人的中元节,这些都是来祭拜战亡士兵的人。
“……可有祭拜忠昭将军的地方?”贺兰砜问。
那守城士兵大吃一惊:“你们蛮人也知道忠昭将军?”
“谁不知道忠昭将军的大名?”贺兰砜说,“我认识他的儿子,我想给他烧几张纸。”
士兵感慨:“你倒不像蛮子。靳将军是白雀关牺牲的,朝着白雀关方向就行。”
贺兰砜不懂得这些祭扫的礼仪,买了些纸钱之类的东西,学着别人烧了拜了,口中念念有词:“靳将军,你如果听到我的话,请保佑我一路顺顺利利抵达梁京。保佑我找到靳岄,保佑他不要生我的气,好好听我说话。保佑他平安,保佑他高兴。”
或许是他说的话奇奇怪怪,又或者是他的发色、肤色与瞳色和别人不一样,贺兰砜拜完抬头,发现周围有人古古怪怪地看自己。
他毫不畏惧,回瞪过去。那女人立刻低头缩肩,不敢再看。
岑煅和宁元成见到贺兰砜,实在是非常高兴,两人带他入了封狐城,一路不停地询问他回血狼山之后的事情。
巴隆格尔自然是留在血狼山,他根本不乐意到大瑀这儿来。远桑天天在怒山部落里跟人吵架,她不愿意留下来当部落首领,只答应帮高辛人和怒山人训练一支军队,有贺兰金英和隆达在旁协助,这不会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