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隆格尔在贺兰金英的帐子里吃东西,对面前喝酒的兄弟俩说:“不过在北都逗留一两个月,何苦还带个女人呢?”
贺兰金英找了个借口把巴隆格尔赶出去,问贺兰砜在血狼山里发生了什么事。贺兰砜一一说了,仅略去自己和靳岄的事儿,当他提到怒山部落的人仍对哲翁怀有恨意,贺兰金英点了点头。
五部落之乱中,怒山死的人太多、太多了。从可以与青鹿部落分庭抗礼之势,变成比烨台更孱弱的部落,怒山人没有谁能原谅哲翁。尤其平乱到了末期,怒山人已经放了武器,决定归顺,但哲翁始终没有放过他们。
“你要当高辛王吗?”贺兰金英问。
“你当么?”贺兰砜反问。
贺兰金英自然摇头:“我要娶朱夜的,高辛王不能跟神女结合,我不当。”
“我也不当。”贺兰砜说,“让卓卓去吧。”
贺兰金英忍不住大笑:“好好好!就这样!”
兄弟俩连连碰酒杯。
贺兰砜正喝着,忽然想起一件事:“大哥,那金羌使臣,怎么长得跟金羌人不大一样?他瞧着……像是靳岄那边的人。”
“他不是金羌人。”贺兰金英低声道,“此人本名雷师之,和靳岄一样,是大瑀生、大瑀长的梁京人士。”
贺兰砜结实吃了一惊:“那他怎么成了金羌的使臣?!”
“使臣只是一个名号,他是金羌的将军。”贺兰金英答,“与靳明照在白雀关死斗的,就是金羌人称‘喜将军’的雷师之。”
营帐外,靳岄正在给飞霄和自己马儿梳理毛发。他还没给这匹马起过名字,正思忖着,身后传来不加掩饰的脚步声。
靳岄回头,暗夜中一位魁梧汉子缓慢走近,他脸上几道粗大伤疤被灯火照亮,连同他毫无情绪的冷淡双眼。
靳岄几乎在瞬间抓起身边的佩剑,拦在身前。
“你认得我?”雷师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