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岳莲楼的反应,沈灯并不意外。这封信的内容他知道,甚至个别太过激烈的词句,还是他再三斟酌劝说之后才改过来的。
“……不从上令,肆意妄为,骄纵鲁莽……还说对我失望?”岳莲楼几乎要把那两张信纸抓破了,“这说的是我吗?说的是阮不奇吧!”
“就是你。”沈灯点头。
阮不奇对岳莲楼与陈霜参与营救朱夜的行动,自始至终都是不满的。这可能是她对岳莲楼打自己小报告的报复,但更可能是她出于直觉的判断:靳岄已经被云洲王盯上了,保护自己的最好办法是蛰伏。
而天底下能说动岳莲楼的人只有明夜堂堂主。
岳莲楼冷冷一笑:“阮不奇是怎么传讯的?”
“这你便不必打听了。”沈灯道,“阴阳二狩,各有通路。”
“行,我不问。但我不高兴!”岳莲楼把信拍在桌上,愤怒里带着伤心,“他怎么能骂我?”
沈灯:“……这是骂你么?是正经批评你!岳莲楼,你就是太不把规矩当回事了,我和堂主在背后给你处理了多少麻烦事,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岳莲楼拎起信纸在沈灯面前摆动:“不知轻重,头脑糊涂,有侠气但没脑子,还不许我回家,这不都是骂我么!”
沈灯:“……你背得倒挺快。”
那信纸在岳莲楼指间烧了起来,片刻便成为灰烬。恰在此时,阮不奇和陈霜从窗口溜进来,阮不奇还带着几分微妙笑意:“是谁说堂主绝对不会责罚自己的?”
岳莲楼不给她一记正眼,转身从桌上抄起自己的两把佩剑。
“陈霜,你不用去血狼山了,我护送靳岄过去。”
沈灯脸色一变:“岳莲楼!”
他身形一闪,已立在正要越窗而出的岳莲楼身后,右手食中二指点在岳莲楼后颈,语气低沉:“你是故意要跟堂主作对?”
“灯爷,我要真想走,你拦不住我。”岳莲楼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