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柳疏舟又想到什么。

“还有千万要注意西方教的人。”孔宣陆压异口同声道。

柳疏舟摸了摸鼻子：“你们能记得就好。”

眼前这俩人可都是西方教的目标，他最担心的就是接引准提会向他们下手。这些年他也没少跟他们强调这个，就指望俩孩子日后千万能坚定道心，可别让人用花言巧语给骗走了。

“爹，你放心，我这么聪明，肯定不会上当的。”孔宣扬起脖子骄傲道，眼睛斜睨了身边某金乌一眼,意味深长，“至于某人，那可就不一定了。”

“嗤，也不知是谁当初差点被抓到西方呢。”陆压不甘示弱，反讽道。

孔宣生平最难以启齿之事便是当年差点被接引准提给拐走，被陆压戳中了痛脚，急急驳斥：“那你怎么不说是在你家发生的呢？”

“好了好了，再吵我可就要改变主意了。”柳疏舟故意板起脸。

果然，孔宣陆压瞬间噤声，只重重哼了一声，黑着脸，不去看对方。

柳疏舟无奈摇头：这俩孩子，从小吵到大，竟也不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种长情吧……

***

柳疏舟送走孔宣与陆压，转身，猝不及防对上通天的双眼，也不知对方究竟什么时候来的。

“有时间，一起走走？”通天问。

柳疏舟想了想，笑道：“也好。”

由于大部队都去洪荒搞灾后建设了，一向热闹喧嚣的蓬莱岛难得安静下来，一路上竟也没碰见什么人。

阳光挤过树梢的缝隙，欢呼着亲吻柳疏舟的脸。日光下，他的侧颜是那样清晰，连眼角那颗浅浅的痣都显得一清二楚。

“比试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放水？”通天舍不得挪开眼，深深端详着他。

柳疏舟并不惊讶：“果然瞒不过师父的眼睛。”

比试中，孔宣陆压一齐出手，合作着将他逼出圈外，那俩孩子都高兴坏了，他也履行了诺言，同意他们离开。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柳疏舟笑了笑，“他们俩天生不凡，注定不会永远囿于一处，既然如此，何必又困着他们呢？”

“如果你原就打算让他们离开，那为何非要他们参加比试？”通天实在是猜不透爱徒的心理。

“白白送你的东西，和你苦苦争取来的东西，哪个你会更珍惜一点呢？”柳疏舟不答反问。

通天一愣，过后哈哈大笑：“原来如此，徒弟你真是——”

通天搜肠刮肚，半天也想不到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这徒弟。从认识他以后，数不清他给自己带来了多少惊喜。每每想到这里，通天都由衷庆幸天道把柳疏舟送到自己身边。

“……师父？”柳疏舟无语地看着通天，不知他这又是怎么了，一个人傻笑个不停。

“咳咳。”通天回过神，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眼下洪荒也差不多恢复秩序了，徒儿，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等忙过这阵子以后，不如找个清静的地方转转，散散心。我刚好知道有个地方风景不错，灵力充沛，还没什么人打扰，要不咱们就去那里？”

通天目不转睛地看着柳疏舟，心里有点小紧张，就怕徒弟会拒绝。

柳疏舟眉梢微挑，想到什么，笑道：“莫不是师父你又手痒想收徒了？”

通天瞠目结舌，忙要解释：“不是这样的，徒弟你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就是不想让柳疏舟觉得自己爱收徒弟，虽然这是个人尽皆知的事实。

“也好。”柳疏舟笑着点头。

“——会了……嗯？”通天一愣，随即狂喜，“徒弟，你答应了？”

柳疏舟眨了眨眼，他同意去度假有这么奇怪吗，为什么师父一副要喜极而泣的样子？

“太好了，那为师这就去做准备！”像是怕柳疏舟会拒绝，通天一溜烟就跑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