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初拼命安慰自己,可还是过不了心里的那关,曾经他在和晋王下棋时走到了进退两难的死胡同,无奈之余下意识向身后人眼神求助。江墨冉理了理衣摆起身,过来扫了几眼,执起白子只用了一招“弃车保帅”就扭转了局势,和骆初步步保守的下棋方式全然不同。
心事重重的人度日如年,到底是真是假,骆初迫切想知道答案。
然后他铤而走险,悄悄打开了牢房的大门。
第十五章 中药
骆家的人对开锁用药都甚为熟稔,金家这种锁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骆初掐算过巡逻守卫的交接时间,午夜是个极好的空档,他小心翼翼避开灯火,以轻功跃到江墨冉的房间上。骆初打定主意,一旦把事情问清楚就马上回去,可不能背上畏罪潜逃的罪名。
意外的是,三更半夜,江墨冉的房里不仅有说话声,而且还是女人在说话。
他听见车碧蓉娇滴滴的声音,“世子,您杀了花月,可是想保那骆初?”
骆初匍匐在房顶,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江墨冉挺无所谓地说:“我杀个逃犯,哪儿需要什么理由,你别多想。”
车碧蓉说:“那奴家不多想了,世子答应过要带碧蓉回京,不知可否作数?”
“自然。”
后面的话骆初已经听不清了,只是这些对话都变成了淬毒的利刃,劈得他大脑四分五裂,浑浑噩噩老半天回不过神。犹记得踏入金家大门前,江墨冉还说定护他周全,如今那些话还清晰在脑,但世事却已无常。
骆初惆怅趴在房顶,等底下传来的暧昧娇喘声时,终于忍不住要捂耳离去,屈膝挪动半步,突然闻到一阵熟悉的味道……
好像里头还揉杂着不同寻常的幽香。
察觉到不对,骆初立刻强撑起来飞身离去,但夜晚的院落寂静无人,他只动了几步就面容涨红,大汗涔涔,连抬脚都显得格外无力。
神志几乎被全部剥夺,一股热浪快灼烧到丹田,骆初跑到池塘边,四肢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地扎进水中,他踉跄着往水池的深处走,快要着火的心脏叫嚣着需要冰凉的东西,骆初整个浸在水中,只露出脑袋,双手四处摸寻,终于摸到了一处带着凉意的肌肤。
骆初怔愣了一瞬,转身就跑,奈何被水的阻力绊住脚步,又被擒着衣领拖回去。他眼睫沾水看不清,还差点一个重心不稳栽进水里,只好骂骂咧咧抱紧伸过来的手臂,气息不稳地直起腰,浑身上下湿了个透。
他这两下扑腾,身后人也遭了殃。骆初抬起脑袋,看见接连不断的水珠顺着眼前线条分明下颔滑落,一滴一滴掉落在他的领口处,碰触着光裸的皮肉。
在黑夜中,那双与他对视的狭长凤眼仿佛装着一渊深潭,里头的目光让人捉摸不透,像是往里投一粒石子,却不见一丝涟漪。
熟悉者就知道,这是生气的征兆。
就在骆初丹田快要冒火时,江墨冉开口了。
他说:“身为采花世家的后人竟还能中自家的春药两次,这一点,江某着实佩服。”
“……”
***
夜凉如水,偏院的层层莲花荷叶掩映之中,隐约可窥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江墨冉浅月白色的衣袍浸了水,腰带早被骆初扯开,随手扔在了荷花池里,湿透的衣领口贴在精瘦的胸口处,湿漉漉地往下坠。他一手托着这中了春风一度的倒霉蛋,拧了拧骆初软绵的臀肉,低声警告:“老实点!”
做一次是做,做两次也是做,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活色生香的解药就在眼前,没有让自己憋着的道理。
打着恐有性命之忧的旗号,骆初胆子也大起来,粗重地喘着气,手臂攀着他的后颈,牙齿贴在江墨冉白皙脖颈上咬出个红印,末了,扛不住周身翻涌升腾的情欲,舌尖抵着他的喉结卖力舔舐,含糊不清道:“帮我……”
第十六章 自己动丰衣足食
连着几日的布局,终归是有人先按耐不住,一刻钟前江墨冉打晕了车碧蓉,又差人将金如枫引到房里,春风一度是车碧蓉燃的,他索性将计就计促成二人好事。
结果刚出房门,就被暗卫告知骆初从地牢跑出去了,“方才还在您屋顶上……”
江墨冉冷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还能跑哪儿去?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都能把自己给带坑里去,以往要不是跑得快,估计小命早就不知交待了多少回。
暗卫们眼观鼻鼻观心,纷纷背过身去,尽忠职守隐匿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