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本宫自然毫不相干,
本宫不过就是心疼王爷罢了,竟然还抵不过一个死去的人。真是悲哀啊。”皇后阴阳怪气道:“昨个还听宫人道,皇上梦里还喊着那位沈公子。本宫虽揣摩不透圣心,但明眼人都瞧得出来皇上对沈公子有意。只怕是沈公子不愿,遂才惹怒了皇上。现如今沈公子一死,皇上又念起旧情来,即便沈公子戳伤了皇上的眼睛,但毕竟恩爱过一场,如何能忘?”
元瑾冷笑:“皇后娘娘连一个男人都比不过,岂不是更加悲哀?皇后同皇兄成亲多年,恩宠不知几许,现如今连一儿半女皆无,不觉得悲哀么?不回宫里静心思过,焉有空在本王跟前大放厥词!”
大师是从静安寺里请来的,在宫里做了几场法事,元祁闻人言,人死后自会长眠,若是死得不明不白,死得憋屈,死后定然化作恶鬼,在自己受苦难的地方徘徊。
元祁让大师在东宫里做了法事,之后将东宫的大门封锁起来,待众人散了,他忽闻身后传来沈执的哭声。
当即如被雷劈了,猛然一转脸。四下皆静。
“皇兄救我,皇兄……”
元祁只要一闲下来,脑子里就嗡嗡作响,满脑子都是沈执临死的画面,血淋淋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只手往半空中举着,张着嘴,也不知道想说什么。
到底是谢谢你,还是对不起,或者他只是想说救救我,或者是毫无留恋地说我恨你。
两手深深地插在头发里,元祁疲倦地俯在奏折上。
思来想去,让人将夏司带上来。
夏司办事不利,一直被关禁闭,如今骤然解枷,还有些不太适应,一入殿门就跪了下来。头发几乎全白了,看着也苍老了许多。
元祁抬眸,捏了捏绞痛的眉心,哑着声儿道:“忽然想起阿则小时候了,以前太忙了,没怎么管过他,想找你问问,他小时候都怎么样。”
夏司略一思忖才道:“小主子很乖。”
“很乖?”
“是的,他很乖。不吵不闹很听话。经常一个人坐在门槛上,一坐就是半日。”夏司抬起眸子,仿佛陷入了回忆中,“起初,属下以为他是偷懒,后来才知,他是在等皇上。他习武很用功,也很能吃苦,还说以后长大了,要保家卫国,替皇
上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