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所知,谢陵的手并非姑娘家那么灵巧,连补衣服都不会的人,怎么可能会编什么发绳,还编得如此工整,不知道要编废多少次,才编出来这个。
沈执将谢陵的手拽过来一看,果见指腹都磨红了,有些地方还破皮了。一时之间不知作何感想。好半天才闷闷道:“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去一趟青州罢,元殊大闹婚宴的事情,瞒不了多久。沈家同宁王府结仇,又被元殊破坏了婚宴,若是元殊再回封地的半路上身死……”谢陵略一思忖又道:“依我猜测,元祁会借题发挥,拿沈家开刀了。我派人暂且将消息封锁起来,但也瞒不了多久。”
“可沈家是先皇后的母家,沈大人是元祁的舅父,他怎么能……”
“怎么不能?”谢陵反问道:“你还是先皇后的孩子,元祁的弟弟,他不一样对你下了毒手?恐怕他早就想对沈家下手了,不过是在挑选一个
极好的时机!”
“什么时机?”
“阿执,即便你不说,我也猜的到,其实元祁不仅一次地让你重新回到他的身边,可对?”
沈执的手心冒汗,一直以来不愿意直面的问题,终究还是被刨了出来。
“如果说,元祁为了遮掩当年先皇后与宁王之间的丑事,以两家勾结为由,下旨抄家灭门。你定然不会坐视不理,元祁再以此要挟,让你临阵反水。你势必要在沈家与我之间作出一个选择。”谢陵抬眸望他,语气平静道:“你要怎么选?”
“我……”沈执霍然站起身来,只觉得如置红莲业火之中,焚烧得他无可遁形,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两难的局面了?
不管选择谁,到头来都要抱憾终身。
难道他一出生,命就定下来,活该这么举步维艰,进退两难?
凭什么!
“我不选!要么两个都保,要么两个都舍!该死的是元祁,不是我!”沈执低声道:“既如此,那我们还去青州去甚?你杀了我吧,这样我永远都不会临阵倒戈了。”
“当然是去成亲,等天塌下来再说,跟你成亲才最重要。”谢陵笑了笑,“阿执,我有预感,从此以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将一发不可收拾了。为了不让你我抱憾终身,先成亲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