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自己死了,谢陵肯定会难过的,也许,只会难过那么三五天,最多半个月罢,应该就把他忘了,然后感情就淡了。以后娶妻生子,儿孙绕膝,哪里还记得曾经有一个叫做阿执的少年,没日没夜地陪他厮混。
沈执想着想着,突然就忍不住哭了起来,肩膀一颤一颤,把头埋在臂弯里哽咽,谢陵拍了拍他的后腰,哑着声道:“怎么又哭了?哪里不舒服了?”
“哥哥,抱抱我,好吗?抱抱我。”
谢陵愣了一下,将人抱得更紧了,压低声音哄道:“好,哥哥抱你,别怕,有我在。”
沈执将脸埋他怀里,好一会儿才问:“哥哥,我当初偷吃你的那盆芦荟,真的只是一株芦荟么?”
“当然不是,那东西叫做牵魂草,长得很像芦荟是吧。”谢陵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汗水顺着鬓角滚落下来,“那东西极难寻,我花了好多工夫才寻到的,用心头血滋养了三年,拿来当药引子的。后来被你给吃了,初时想放你的血用,后来实在舍不得你疼。”
沈执了然,原来自己真的是个药引子。
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什么感受,只觉得谢陵几乎把他揉碎在了身体里。
沈执甚至腹诽,觉得自己如果死得早,根本不是因为陈年旧疾,一定是被谢陵照死里整治的。
“阿执,叫声哥哥。”
“哥哥。”
沈执猫儿一样,软着声儿唤,想起那日谢陵用手指蘸着墨水,在他腿根一笔一划地写正字,酥酥麻麻的感觉,简直难以言喻。
也没顾及两个人是不是亲兄弟。
谢陵又道:“叫夫君。”
“!”
这又是什么恶趣味,夫君岂能随意叫?
谢陵等了片刻,没等到那一声甜腻的夫君,不悦道:“还不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