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了语气道:“朕急召你入宫,你可知所为何事?”
沈墨轩面色平静,拱手道:“回皇上,臣不知。”
元祁眸色一深,略有薄怒,可一想起来需要沈墨轩从中斡旋,遂按捺住火气:“阿瑾这次是受人牵连,错不在他。如今犯事的人被沈执军法处置了,其父也被阿瑾下令诛杀,外界的流言蜚语该止一止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管是大理寺,还是太常寺,竟然没一个人敢上奏,都是干什么吃的?!荒唐!”
沈墨轩估摸着皇上急诏自己入宫,怕是想让他将此事揽过去,如此一来,元瑾便能顺利抽身了,回头再有何事,全归在太常寺头上。
因此,婉言谢绝道:“皇上,此事并非是臣不上报,当真是不知情。那受害人是个平头老百姓,去衙门击鼓鸣冤,当场被衙差赶走,无可奈何之下,才找至巡防营,就想求个公道。”
顿了顿,沈墨轩正色道:“衙门管不了的事情,大理寺可管,大理寺处理不了的事情,才该太常寺接手。可臣见此事,根本不是处理不了,而是有人仗势欺人,不想公开审理。至于为何突然闹大,可能是老百姓心中苦闷,正好借这个由头闹开了。”
元祁焉能不知其中厉害,若是民心都散了,何谈什么朝纲。他原是想磨练元瑾,才将人送去巡防营,没想到竟然养了那么多仗势欺人的狗辈,如此落人口实,让天下人怎么非议!
更觉得阿瑾不堪重用,但到底是亲手教养大的,无论如何也不能亲眼看着元瑾受人非议。
如此,元祁便道:“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三日内必须将所有的流言蜚语压制下来!”
沈墨轩微微蹙眉,只好拱手应是。
元瑾在内殿跪着,听得心惊胆战,待沈墨轩一走,元祁才缓步踏进内殿,将一摞奏折狠狠往他身上一砸,怒骂:“你好好看看,这些全是御史台弹劾你的奏折!你要怎么扛!”
“皇兄,臣弟真的知错了,求皇兄宽宥!”元瑾被劈头盖脸砸了一顿,也不敢言痛,跪行过去抱着元祁的腿,哽咽道:“皇兄,阿瑾是无辜受人牵连的,定然是沈执从中作梗,想要挑拨皇兄和臣弟之间的关系。臣弟对皇兄之心日月可表,绝
无二心!”
元祁冷眼盯着脚下的弟弟,心里忽然涌起几丝厌烦,又想起上回元瑾被自己狠抽了一顿鞭子,疼得趴在床上,足足七八天才好。
他身体自小就差,根本不经打的,况且又是一母同胞的亲弟弟,难道要为了这么点事,把他活活打死不成?
一时又不忍心责打,只是半蹲下来,单手钳着元瑾的下巴,淡淡道:“阿瑾,事不过三,你已经输了两次了,春闱泄题案,奸污民女案,你都落入下风,受人诟病。你还想再输给沈执几次?”
元瑾被他这种轻飘飘的语气吓到了,俊脸被钳得通红,呜咽着道:“皇兄再给臣弟一次机会,臣弟这次一定赢过沈执,臣弟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