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很久,随意应付搪塞了几
句,便将信传了出去。之后用了早饭,又回到红莲香榭读书了。
难能可贵地勤勉了一次,不仅让管家,阿兮他们都目瞪口呆,就连谢陵也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甚至反复跟管家确认。
谢陵一进门,随手将官帽搭在屏风上,一边挽起宽袖,一边笑道:“真是难得啊,以前从未见你这般认真苦读过。难不成是撞邪了?今日怎么这般乖觉?”
“我每天都很乖觉,只是哥哥不喜欢我,所以才处处觉得我不好。”
沈执轻轻哼了一声,右手扶着桌沿,左手攥笔,在书上勾了几个圈,旁边已经写满了蝇头小字。
谢陵见了,惊奇道:“你竟会写左手字?”
“嗯,我双手天生灵敏,随便试试我就会了。”沈执有些洋洋得意,很喜欢在谢陵脸上看到吃惊的表情,笑眯眯道:“你看,我也不是全然无用,我其实还是有很多优点的。我这双手不仅可以写文章,也能舞刀弄剑!”
“你此前倒从未说过,害我一直替你担心,生怕你因为手伤而错过了今年春闱。”
沈执猛然想起,自己从未在谢陵面前展示过自己的天赋异禀,当即有些悻悻然地站起身来。
“别紧张,我说过不翻旧账,就是不会翻旧账。此前的事情,我不想深究了。”谢陵倒是很好说话,随意拉了个椅子坐下,双手交叠在一处儿,稍微松了松筋骨,笑道:“春闱会试一般都是由礼部主持的,考试的地方你也都知道。今年有些许变动,礼部尚书和翰林院的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傅当副考官,时间不变,二月初九,十二,还有十五,这阵子我不在府上,你好好考,别让我失望。”
“哎?”
他神色复杂地望着谢陵,抿了抿唇。
“今年皇上命我为主审,为了避嫌,所以我不会在府中。”谢陵见屋里摆了博古架,最上层的青花瓷里插着几枝鲜艳欲滴的桃花,料想一定是沈执爬树折的,唇边立马荡漾起三月柔波,轻声道:“我就不同你说什么大道理了,你也不小了,什么道理你都懂的。功名利禄这种东西,不仅你不喜,我也不喜,但为了让你尽早脱离奴籍,你必须要走这条路。”
沈执点头,顺着谢陵的目光望着桃花,忽想起书里有句诗叫做“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虽然很不合时宜,但他总觉得谢陵比桃花更惹人注目。
手指不由自主地微微蜷缩起来,口舌开始干了,勉强笑道:“我知道哥哥都是为了我好。我虽然脑子不够聪明,但也不是那等寡廉鲜耻之辈,歪门邪道之事,我也厌恶。”
谢陵点了点头,起身缓步走来,盯着沈执的唇笑道:“你是不是口渴了?哥哥替你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