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翻个白眼,这空头支票开的,又没时候了。
“等着吧,东西在家呢,明天派人回去取。”
欧阳曦道:“行,那我先走了。”
沈清在后面喊:“别啊,再聊一会儿啊!”
欧阳曦摆了摆手走了出去,沈清恨不得将他后背盯出个窟窿来,这人真是,用完就甩!
沈清往后一靠,拉了两下窗口的铃铛,不一会儿就有一个穿着淡青色纱衣,用一只玉簪松松垮垮挽了一半头发的妖媚男人敲门进来,在门口处去了鞋袜,赤着足缓缓往里走,脚踝上红绳穿着银铃,随着走动叮叮当当的脆响,极其撩人。
沈清眯着眼睛欣赏着,张开了手臂,“阿芫,过来。”
*****
外面。
“顾九!”空旷的院子里,一道声音不知道从哪儿传出来。
顾九在树上躺着,听见声音也不惊讶,声音有些囔,“怎么了?”
那声音又道:“欧阳大夫他们是干什么呢?那院子里传出来的什么味儿?”
顾九换了个姿势,鼻子下面的布条有些歪了,上手正了正,确保能严严实实的将鼻孔堵住,“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你去看看啊!你和欧阳大夫关系好。”那人又道。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他关系好了!”顾九撇嘴,要个金疮药还得抬出顾七的名号来,他难啊。
刚开始说话的人藏在一边缩的又远了点儿,从怀里拿出蒙面巾将口鼻堵上了,不再言语。
隔着布条也挡不住那股怪味儿,顾九在树上被熏得迷迷糊糊的,闻着从不远处源源不断飘来的气味,心里有些怀疑。
欧阳大夫和顾七……不会背着他们在吃屎吧?!!!
吃屎倒不至于,但是这味道比起茅房来的确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顾七捏着鼻子看着欧阳曦从院子角落里端出来的一碗漆黑浓稠的汤药,胃里一阵犯呕,后撤了两步。
他现在突然觉得,先生给他吃的那些药简直是人间美味。
欧阳曦口鼻上用一块黑布蒙着,右手隔着毛巾托着一碗汤药,把药离得自己老远,脚步不停的送去了程琰房里,然后房里就传出来一阵哀嚎。
欧阳曦摔着门出来,刚走出来就干呕了一声,一把将蒙面的布巾扯开了,“我去,我都不想再给他治病了!”
这老头子也是,下什么毒不好啊非得下这毒,这是难为谁呢啊!
顾七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要不……就不治了吧?”
欧阳曦一回头,挑眉看他,“都到我手里了,还给人治不好,我多没面子?”
再说,顾七能回来,也是有程琰一份力的,他一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程琰在吃了两天比屎还臭的汤药,又被毒虫咬了两天,每天晚上坚持泡一个烫水澡之后,毒性解得七七八八,虽然还没完全恢复,但是总算是能起身了。
程琰是不被允许出欧阳曦他这个院子的,活动范围就那么点儿,这要不是在床上躺的久了,下床都是放松,估计在这么大的地方得憋死他。
因为黎淳和黎舒晏去燕北还没回来,所以这院子里现在添了一个程琰,也就是三个人,顾七整日也说不了几句话,顾九时不时的过来和程琰斗斗嘴,有时候欧阳曦跟着掺和两句,顾七就在一边看着,倒也挺有意思。
欧阳曦在一边做晚饭,顾七就在厨房里帮他打个下手,顾七虽然不会做菜,但是因为手上对力道把控的好,所以刀功很好,欧阳曦教他切成什么样的,他很快就能上手,切的很是均匀漂亮。
“我拿下勺子。”欧阳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