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比听到皇叔薨世更为震惊,感觉心里一阵绞痛,胸中一口闷气喘不过来。怎么会这样,自己带着汉家精锐军将日夜兼程也就几天的事,几天没见,他怎么会……
“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身子一晃,眼前一黑,只觉天旋地转。
“表哥……”安徒柳青见势不妙,快速封住他的穴道,扶他坐好。
“事未明了,不知真相,表哥别急,我这就派人再去打探消息,稍安勿燥。”
“哼,我没好日子,你们也别想安宁。”司琴伯野给将士押下去的转角间,冷笑着撇下一句话。
司琴德胜听到此言,机灵灵地打了个颤,短刀飞过去横在他面前:“小莫王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干的?”
“我只在乎皇位,那小和尚关我什么事?”司琴伯野傲气冷漠。
“若不是你授意,雪域圣宫的长老护法、高僧大德恐怕没有那个胆量。”
“这是他们自己内斗,我管不了这么多。”
“江夏呢,你把他藏他哪了?”见他这样说,安徒柳青急急扑上去抓紧他的衣领。
“那个小白脸,此时估计快要淹死在神都护城河里了吧。”司琴伯野冷笑着:“当然,这事得好好谢谢你母亲,不然我还真抓不到他呢。”
“啊……”安徒柳青再也忍不住拳头狠狠砸在他脸上:“你撒谎,我母亲决不会这样做。”
“不信,去问啊!”司琴伯野挑衅着。
“押下去……”安徒柳青吼着。
“来人,队伍开拔去雪域圣宫。”司琴德胜稳住心神,手无力地放在胸口,一脸疲惫,与刚才的坚毅果断截然不同。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一定要赶到圣宫。
“不可表哥,皇上刚薨世,宫内肯定一团乱,还等你主持大局?”安徒柳青强忍内心的痛苦拉住他。
“拦我者死……”司琴德胜长剑指着安徒柳青,满眼血丝,似乎不认得人了。
“表哥……”安徒柳青跪下去:“表哥,不可……”他痛苦地摇着头。
对安徒柳青而言,此时没有人更理解失去爱人的痛苦,至今为止,他连江夏的影子都没见着。想起那天在黑牢里亲眼目睹江夏的惨状,他再也忍不住伏地嚎哭。
“花千依……”司琴德胜大声怒吼。
“王爷……”花千依从外面赶过来。
“小莫王呢,不是让你看好小莫王吗?他在哪?”司琴德胜歇斯底里,彻底失去了分寸。
“末将将他安排在王府啊,怎么会?”花千依给他吓住了。
“为什么会死在圣宫?”
“末将失职,末将把他送回王府后就赶来这边支援。真没想到,没想到会出意外。”花千依长跪在地。
“……”
一件件、一桩桩,无休无止,看到的、听到的无一幸事。
天旋地转间,司琴德胜缓缓倒地……
眼前已没有战争,没有杀戮,没有死伤,没有血染满身,只有小莫那一脸阳光灿烂的笑。
目光痴滞,思绪停止。如果说死是件容易的事,那么活着就是件难事,没有他的日子,如何活下去?一滴泪缓缓地流过雪白的脸颊,一埙轻音从耳边响起……
“他走之前有说什么吗?”低声问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