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着火,不但这小小的东关坡会移为平地,就是神都也不可避免地受到牵连。这么大的军//械//库竟然私建满报,朝廷居然一点不知。
想起上次清河的爆炸引起当地民众的恐慌,安徒柳青来到大堂,这是院中唯一空着的地方,想必是院家主人平时招呼人用的。他招来余裕光。
“提审文丁然。”他吩咐着。
“是。”
余裕光转身向门外打个手势,不一会,有府兵提着一个五花大绑、身穿黑衣的汉子。汉子身形魁梧,粗眉圆脸。
“跪下!”府兵狠狠在他背后一踢。
“你是文丁然?”安徒柳青问。
“是。”汉子应着。
“你在哪个府上办差?”
“南王府,小人是夏衍的手下。”
“你为何在此?把事情一一道来。”
“是。半年前,夏衍派小人在此守护这大院,寸步不能离,每天的吃穿用度都是派人送来。可有一天,我家娘子到了半天才找到这,让小人赶紧回去,说家中老母病危,要见小人一面。”
“小人想着守了半年了也没什么意外,回去一时半刻也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于是就让另一个兄弟帮小人看着,自己则溜了回家见了母亲最后一面。哪知这事让夏衍大人知道了,鞭罚了小人不说,小人一家四口,除了已咽气的老母,老父和妻子孩儿一共四人全遭到他的毒手。”
“全家被杀?”安徒柳青觉得不可思议。
“嗯。”文丁然说到这声音哽咽了,忍不住流下两行泪。
“你怎么知道是夏衍下的手?”
“小人认得夏衍的手法,绝对错不了。他鞭罚小人后,把小人关在地牢里,和小人同为守兵的一个兄弟看不过眼,偷偷把我放了,我回家一看,四条冰冷的尸体齐唰唰地躺着。”
“王爷,家中老母去世不能带孝,还连累亲人殒命,小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小人只想报仇,我要杀了夏衍。”
说到这,他眼睛露出的血丝显示着他心中的愤恨。
“小人选了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悄悄潜进这院中,因为夏衍每隔半天就来巡视一次。那天正好是他晚上过来,于是我……”
文丁然的瞳孔忽然放大,眼中显现出那晚的情形……
月黑风高的院中一角,文丁然脸蒙黑巾,身穿夜行服,手持短刀潜伏在院中的黑暗处。他深知夏衍武功高强、做事细心,每一次巡视都很认真仔细地看完每一个角落。杀他就要趁他不备。
果然,夏衍巡到院中的一个角落时,文丁然的短刀忽然明晃晃地向他刺来。
夏衍是风波芒的副手,身手不凡,文丁然接招之后深感不妙,想着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于是找了个机会逃了出去。
逃出去后的文丁然并没有过上好日子,而是如过街老鼠四处被夏衍追捕,万般无奈,只好挺身而出举报他。
经过几天的跟踪观察,他发现安徒王府的将士一直在追查兵//械//库,他觉得这是绝好的机会,于是他找到了余裕光。
“大概情况就是这样。”文丁然说,眼里还有消失不散的恨意。
“这兵//械//库平时除了夏衍来巡视,还有谁来?”安徒柳青问。
“一般风波芒将军也来巡视,但没有夏衍来得勤。南王以前从不来,但近期来得多,像是要调配这些军用物资。”
“调去哪?”
“小人不知,只是在他们经过时偶尔听到一两句。”
“这么多的军/资都是从哪里运来的?谁负责运送?”
“听口音,军/资像是从西部运来的,他们有专门打造兵/器的矿场,至于负责人是谁,还真不知,他们平时很小心谨慎,出入都蒙脸,穿统一的服饰,不易辩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