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世人拜我、求我、哭我,我心如铁。管他世人饿死、冷死、横死,与我何干。这是自己的名言,与他的完全是背道而驰,完全是两个世界的境界,同样生而为人、为王,他的觉悟竟如此之高,他的情操如此圣洁!
司琴德胜久久地看着他,心里一片宁静,是的,与他一起,永远阳光温暖、从容静逸的。不由又勾起那不易觉察的弧线,这小和尚,真是令人刮目。
再看他的眼睛,如星如辰,清澈明亮。都说月如皎兮,而他眼却装满星辰。
圣王玉佛式睡姿,侧着身一手托着自己的头,一手轻轻拉着王爷的衣袖:“你累吗,不躺下歇会?”
“躺?”司琴德胜看他,只见他的目光清澈真诚,没有任何的调侃取笑,回想起他第一次帮自己艾灸,让脱上衣的事,也是这般的纯洁阳光,心无杂念。
“不了。”司琴德胜脸上感觉别扭起来:“本王坐着就好。”
“……”圣王没说话,一脸笑意地看着他,期待着他也躺下去歇息会。
石块并不算大,若是两人躺下去,会很挤。看他诚意满满又不忍心拒绝,挤就挤吧,反正也不是头一回,在马上都已挤过几回了,王爷躺了下去。
两人近距离地面对面,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圣王依旧是一脸纯洁阳光,王爷却局促得双手不知何处放,脸上红到耳根。只觉心血翻涌,闭着眼扭过头去不再看他,胸脯却起伏个不停,若有条石缝,他宁愿钻石而去。
偏偏越不自在,圣王就越关注他。感觉到他的不对劲,圣王一脸疑惑,王爷平时高冷漠然,拒人千里,这会干嘛,囧成这样,还喘得厉害?
“胜王……”圣王半抬起上身,靠过去俯身仔细地看他面容:“你怎么啦,又喘?”说着伸要为他把脉。
司琴德胜甩开他,猛的坐起滚下石块,迅速向后退了几步。
“你别过来。”他胸闷气短,如同见到一个妖艳勾人的狐狸精,生怕自己把持不住。
“哦……”圣王一脸懵逼,手停在空中:“你怎么啦……”
“没事。走吧。”司琴德胜转身大步向前走去。
“这,这是怎么啦,要去哪?”圣王在后面追着问。
“与花将军会合。”司琴德胜看也不看他一眼,掷下一语。
圣王不明所以,一脸懵懂地摸着自己的光头,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怎么这王爷也像个姑娘,说变就变,难以琢磨。
根据花千依沿途留下的记号,司琴德胜很快找到司琴娉婷他们。
司琴娉婷正在一边闹脾气,一问之下才知,这位大小姐是在跟王爷赌气,说好陪她出来狩猎,出来后却不见了影子,整天都是花千依狩猎,而她只能无聊郁闷地在一边等着。
花千依见她实在无聊就手把手教她射箭,教她怎么拉弓,怎么寻找猎物等等,还给她采了不少鲜花逗她开心,陪她解闷。
好不容易司琴安终于回来了,却带回安泰,一问才知说好陪自己出来狩猎的王爷居然去找什么圣王了?
这是什么概念,难道一个和尚比自己还重要?他出来是陪自己还是陪和尚?司琴娉婷越想越生气,把花千依给她采的花儿全撕碎甩落在地。
无处出气,蓦地见到司琴德胜远远地回来了,再看,后面竟还跟着一个和尚。她都快要气晕过去,陪了他这么久还没陪够,还要带回来?
司琴娉婷忍无可忍,又不好发作,觉得委屈无比,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司琴安和安泰变着花样陪她玩都无济于事。
花千依倒显得左右为难,王爷叮嘱自己照顾郡主,这会王爷回来了,郡主却哭了,王爷不会责怪自己不尽力,而是不喜欢郡主无休无止的闹腾。
“大小姐,你别哭了,你看王爷这不是回来了吗?他肯定给你带来了什么好玩的?你就等着惊喜吧。”
花千依安慰着她,左右两只手也是无处可放,想为她试眼泪,自己还不够格。想拍她肩安慰她,又好像男女授受不亲。只看着她哭而没有表示,又显得自己不近人情。
花千依从小和哥哥相依为命,在王府长大,本就对女儿之情不甚懂,若是她泼辣无理取闹还好,戏谑调侃她就好,偏偏她不闹只是哭,如何是好?在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也不曾眨眼的前锋将军,这下却对一个姑娘束手无策。双手放在身后剪刀石头布了半天,也决定不了。
“别哭,狼来了……”忽然花千依灵机一动,伸出双手在太阳光下做着狼头的动作,动作在阳光照射下呈现出狼头的影子映在地上,嘴里同时发出狼叫的声音。
司琴娉婷正聚精会神地生气,蓦然听到狼叫声,也顾不上真假,吓得直往花千依怀里钻。
司琴安和安泰开始也吓了一跳,但看到花千依的神色,知道他在逗她玩,也不出声,笑着坐在一边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