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捅破纱窗,里面静悄悄的,有两个约三十岁的妇人愁眉不展。她们挽着发髻,穿着华丽,雍容华贵,样子像这家夫人。
“大夫人,到了这个时辰,老爷恐怕不会过来了,你早些歇息吧。”其中一个妇女长吁短叹:“老爷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到我那边去了,我房里的二妞已有两个月没见过她父亲了,天天问她爹去了哪?”
“二夫人,你也回去吧,不用陪我了。”大夫人站了起来,看着窗外繁星满天:“老爷这段时间怕是都不会来了,你在这里陪我也等不到他的,他现在啊已给那个戏子迷住了。”
“大夫人,你说我们家老爷这是咋滴?之前一直沉迷圣宫的丹药,一天到晚神叨着要服丹药,不能死,怕老。现在不痴迷丹药,到迷上一个戏子?若说这戏子是姑娘还好说,喜欢就娶回来,我们不反对,但他偏偏迷上一个男戏子,这可如何是好?”
二夫人在屋里不停走来走去。
看来王府的人议论是真的,江夏就在这金府,金家老爷为了江夏,连自己的老婆儿子都不顾了。安徒柳青猫在窗底下,听她们闲言碎语说了几句,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只是不知这个金老爷把江夏藏在哪里?安徒柳青正打算离开,屋里那个二夫人却忽然提高了嗓门。
“一个戏子,也与女人争风吃醋,这话传出去,我们金府的颜面何存?”
“二妹子,你小声些,这可不能怪那个戏子,是我们家老爷把他扣在府里的,听说那戏子逃了几次都给下人给抓回来了。”
“这样说来,我们是不是……”二夫人眼睛一转,压低了声音,但还是如丝般钻进安徒柳青的耳内:“大夫人,我们帮着他逃出去可好?”
“二夫人别多想了,自从那戏子连续几次逃跑后,老爷就加强了防范,现在别说帮他逃出去,就是只苍蝇也飞不出去。老爷一天到晚寸步不离,根本逃不了。”
“如此就由他毁了我们金府,毁了我们的幸福?”二夫人气恼异常。
“老爷执迷不悟,我们能有什么法子?唉,我们女人就是天生的命苦。”大夫人叹息着。
“这可恶的世道,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只能独守空房。哼,哪一天老娘不干了,也包几个男人玩玩。”
“嘘,二妹子,你这话私下说就好了,可不能乱喊,不要命了?”大夫人吓得急忙捂着二夫人的嘴。
安徒柳青听那二夫人的一席话也是哭笑不得,这女人贼大胆,居然想要包男人玩?
这屋里细细蜜语的正是金天赐的大夫人和二夫人:张子娇和李玉银。两位夫人因为家中老爷的特殊癖好愁眉不展,忧心忡忡。
却说那金天赐,自从在雪域圣宫第一次见到江夏后,被江夏身上特有的气质神韵迷得神魂颠倒、茶饭不思,一心只沉迷听曲唱戏。
江夏身上既有男人的英气儒雅,又有姑娘的妩媚神韵。穿男装,他风度翩翩、英姿飒爽。穿女装,他明眸善睐、风姿绰约。长期生活在戏台,总能在男人和女人之间切换自如,故而他的气质十分的特别。
金天赐为了他,不惜与好友方小帅闹翻,强行把他带回府中,天天山珍海味侍候着,夜夜美酒笙歌包场,日子过得似神仙,快活无比,早就把雪域圣宫的金丹妙药抛诸脑后。
可怜江夏本一戏子,哪抵得过财大气粗的金首富?几次出逃,无奈金大首富财粗仆壮,每一次都被家仆如期抓回。
“我看还得准备一包仙丹给那位戏子,只要他在,我们家老爷就不会回来。”屋里又传来二夫人的声音。
“你想干什么呢?什么仙丹?二妹子,人命关天,可不能胡来。”大夫人劝导着:“这就是我们女人的命,认命吧。”
听到这,安徒柳青心里一怔?什么仙丹?不是要给江夏下毒吧?想到这不由又细心地听她们屋里的对话。
“大夫人,这戏子在我们府里至少呆了半个月了,老爷一点也没有要放他走的意思,我们不争取,难道就由这事一直这样下去?”
大夫人不语,不是她不想争取,而是老爷的心根本不在她们这边,与其这样吵吵闹闹,还不如认清形势,过好自己的日子。
“我这有一包老鼠药,待会趁给老爷送汤的机会给那小子一碗。”屋里,二夫人沉思了良久,终于下定决心。
“老鼠药?”安徒柳青听到这,大吃一惊,这老鼠药一旦服下去,不死也伤。
“二妹子,不可,人命关天,不可胡来。”大夫人毕竟是一家主妇,行事小心,较稍为大度。
“大夫人你放心,不用我们去送,就让那个新来的丫环翠玉去,出了事她背锅。”二夫人态度坚决神情凛然。
听到这,安徒柳青眼睛一转,来了主意。
这时屋里门开了,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红色衣裙的丫鬟,领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小孩,那小孩扎着一双总角,脸蛋红嘟嘟的,可爱极了。
丫鬟冲着屋里的两位夫人微行一礼,对着屋里的二夫人李玉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