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胜哥哥,你的生辰,娉婷没啥可送,只能自己亲手绣块方巾与你。”她声如黄莺,甜美婉转。
司琴德胜瞥一眼她展开的方巾,柔顺洁白的布面上绣着一双鸳鸯,正在一池春水中相互戏嬉。
“娉婷,以后这些活就由宫女去做,你不必为本王做这些,你是本王的妹妹,啥都不用管,只管开心就好。”司琴德胜并没有接方巾。
“长胜哥哥,这是我的一片心意,绣得可认真了,用了很长时间才绣出来的,你一定要收下。”她呢喃软语,甜如浸蜜。
“表哥……”
远处,传来安徒柳青的叫唤声,瞥眼看去,他风姿飒爽地走来,一身轻装白袍显得英俊潇洒,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尊容。
“表哥,我那边安排了戏班唱戏,要不要去看?”他高声问。
司琴德胜看一眼司琴娉婷:“娉婷,长胜哥哥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向安徒柳青走去,留下一脸失望的司琴娉婷。走到安徒柳青面前问:“你请了戏班?在哪?”
“正在偏厅那边搭戏台,听说这次的戏班来了好多帅哥,戏也唱得特好,什么穆桂英、樊梨花、佘太君、嫦娥奔月、双龙戏珠的戏都有。”
司琴德胜看一眼殿内,此时圣王已进屋跏趺入坐,于是跟着安徒柳青转去出偏殿。
偏殿的戏台已搭得七七八八了,戏班的道具服饰也准备得差不多,陆陆续续地来了不少皇亲贵胄。
这时戏台后面急急走来一个肤白貌美、身穿戏服的女子,来到一个正在摆放道具的小厮面前,轻声问:“可有见到庞宏?戏快开场了。”
小厮轻轻摇摇头表示不知,继续做自己的事。
“他去哪了?也不说一声,这如何是好?”貌美女子神态看起来似乎很焦虑,但眉宇间透露着英气,给人一种风姿绰约之感。
“你是谁?演谁的戏?”安徒柳青向前问穿戏服的女子。
“在下叫江夏,演樊梨花的戏。”江夏稍一欠身,低低行了一礼回答。
“请各位贵宾稍等,很快就要开戏了。”他说。
安徒柳青见她眉目闪烁,料想有难言之隐,抬起她的下颔逗趣着:“姑娘是找不到小生吧,樊梨花对薛丁山,薛大哥不见了,戏怎么唱下去?”
“这……”江夏给说中心事,哑口无言。
“我看还是这样吧,你看我相貌堂堂,品行端方,就做一回你的薛大哥,代唱武生薛丁山一角如何?”安徒柳青坏笑着。
只见司琴德胜一个秒杀的眼神向他扫射而来,恼他又闹事。
“这……”江夏抬头看安徒柳青,眼前这位贵公子英姿飒爽、俊郎洒逸,一袭轻身白袍衣冠胜雪,实乃不可多得的小生之角。
“可以是可以,只是委屈了公子。”江夏有点犹豫。
“这有什么委屈的?”安徒柳青笑的有点贼,难得有这么好玩的一出,不玩白不玩。把一旁的司琴德胜气得一脸无语。
说干就干,安徒柳青快速进了后台,三两下换了薛丁山的武生戏服,转眼,一个威风凛凛、貌若潘安的武生出现在戏台上。
顿时台下一阵轰动,安徒柳青化了妆穿上戏服也真是太帅了,举手投足间惹人惊叹。直把司琴德胜气得心血翻涌,心头一股沉闷之气憋在胸口久久不散。
司琴德胜和表弟安徒柳青两人虽然自小一块长大,性格却是天差地别,一个沉稳冷漠,一个跳脱开郎爱玩闹。虽说是个王爷,却从来没个正形。
说到正形不由想起小圣王,小圣王绝对是个品行端方、娴雅高贵之人。
想到这,目光又向德胜殿那边看去,只见圣王还在端坐入定,一幅佛菩萨相,完全不被这边的热闹喧嚣影响。
“当当当……”
一阵锣鼓声打断了司琴德胜的注意,回过神,安徒柳青和江夏已有模有样地唱起戏。